逸景不再言语,而是埋下去,果不其然这一动作令皇帝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
皇帝长叹一声,言:“你分明隐瞒于朕。”
逸景费力地牵动嘴角,笑:“罪臣托陛下齐天鸿福,并不大碍,不过是不小心跌落山谷。”
“罪臣有幸得一农收留,如今已是大为好转。”
行晟却是坦然笑:“你我情同手足,理当风雨共济,何必要客气那些呢?”
君臣二人彼此静默,逸景不堪皇帝目光灼灼,便转过去以示谦卑,心中盘算不休,一时不知皇帝所想。
皇帝慢条斯理整了整自己的袖,悠悠言
:“若是
落山谷可以令你如此重伤,为何你的脸颊上只有额角一
?”
“罪臣万万不敢!”逸景慌忙下榻叩首,“只是臣欠佳,敢请告老还乡。”
逸景心中顿时窃笑,面上仍旧不动声地说
:“都是罪臣一时不慎……”
一边的太医看了逸景一,不动声
地行礼
:“经臣检验,逸景周
多
重伤,气息微弱,怕是死里逃生而来。然免了死罪还有活罪,怕这一年都时刻忍受伤痛煎熬,日后少不得多多调养。”
“你是小小武官,却也是仲军的学生。”行晟语气平平地提醒。
“可曾好些了?”
“有何委屈,尽说来,朕定当为你
主!”
叶襄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从来对他尊敬有加……安抚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我是小小武官,他才是营长!”
皇帝听得人已苏醒,二话不说亲往太医院探望。
“你不须担忧此事”,行晟拍了拍他的肩膀,“难逸景还有本事将我一
咬死不成?但凡我还是仲军,逸景就不能将你如何。”
行晟安了好些时候,终于将包环送
门去,随后便唤来叶襄,叮嘱
:“这些时日,你必定要对六营长毕恭毕敬,时刻安抚,不得生任何事端。”
“那还不去抓药开方?!”皇帝大为光火地斥责:“他若落下一丝病痛,你便回家养老去吧!”
逸景气若游丝地回:“罪臣谢过陛下……”
“免礼,快快躺好”,皇帝急忙挥手。
“你才多大年纪便要告老还乡!”皇帝怒极起踱步,“你哪里是
欠佳,你分明是畏首畏尾!”
“是是是”,包环暗自松了气,“下官必定为仲军鞍前
后,肝脑涂地!”
包环瞪大了睛,他想不到行晟如此轻而易举地答应此事。
“逸景!”
“罪臣逸景……”逸景双茫然地要起
行礼。
逸景心中狠狠一,担忧皇帝瞧
些许端倪,又旋即想起自己与顾小舞约定之事,定要将罪名往甘仪
上牵引,便又镇定
:“彼时在冬季,积雪
厚……额角的伤是罪臣自己在
落山谷前无不慎磕了一下。”
必定追查到底……”包环忧心忡忡地看着行晟。
“是,臣告退。”
打发了太医,皇帝继续问:“你昏迷了几天,大理寺也谴人去寻那收留你的农
,得知你当时早已奄奄一息,时日无多,幸而
格健壮,苍天护佑,才有今日
命。是谁人将你祸害得如此下场?”
皇帝没有再追问,而是自顾自地呢喃:“说的也是,何必问呢?谁会想着将前任大军长除之而后快,谁又有这等胆量对贵族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