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东理的账务实在一团云雾，蓝莫又无暇解答，只得让行晟重账务，再仔细教授，两人忙碌比起行晟一人耽搁更多时间，呜呼哀哉。

“愿意同你细说其中，足可证明他心达豁，公私分明。”顾小舞的思绪飘渺，又落回那天吏初相识，“虽然婚期将近，你若得空，不妨探望，多有收获。”

长铭哭笑不得：“我本就人一个，何时这般拘礼，况且你喊我……我总是觉得有些奇怪。”

“先行回来？”逸景低声将这四个字咀嚼一番，却无他人注意，行朝继续拖着他相谈甚，萧听雪几次见父君心不在焉的应答，忍无可忍地将行朝挤兑到一边去。

南荣行朝兴致冲冲地到了涧河谷要见大哥行晟，没想到因为前任大军长突然卸任离去，连累蓝莫帮衬不少，所以剩余事情便转给了行晟或者柳叶东上，下尚且忙碌不休，只不过听自己兄弟说了一声今年意图参加国试武举，再也无暇言谈。

“你不必急于领会什么，凡事多加思量，此番任重远，本官信你心有璞玉，只待琢磨。本官于官场行走十余年，了悟政不在理而在，明白少不得用些冠冕堂皇之辞宽天下……”顾小舞动了动嘴角，苦笑不由人，“却也用了四十余年才知，前人所言，过云烟，今后造化如何，不过在己。”

“七营长确实说过”，柴瑾礼应答：“他正是说，情一事，惑人心智，然以此推诿者，便不该为官为吏。”

柴瑾礼闻言，一时思不语。

“真是没完没了，令军侯小少爷参加国试武举还得人尽皆知不成？需要本官为你敲锣打鼓吗？乘凉玩泥去！我父君父卿成婚要！”

看行朝百无聊赖，行晟只得说了一句：“司福罗逸景卸任之后便去了七营，现在想来很是清闲。”

“听雪！不得无礼！”逸景小声训斥，但是儿本没听去，反而回了他一个鬼脸。

“是大军长令我先行回来。”萧听雪也不甚了解辞树为何如此慷慨，准他回家帮忙。

“那以后不能喊长铭哥了，得喊父卿。”萧听雪一本正经地思考。

“行晟你对于此事务倒是颇为熟悉！当真要多谢你！”柳叶东一边整理文书一边欣喜说

了狼心狗行之事。本官不想教授你正义凛然，却要告诉你，成王败寇，书史英雄。”

于是行朝天喜地门去，恰与自安戊返回的萧听雪同时寻到长铭与逸景，免去一番客之后，两个小辈多有话说，一时间吵闹不休。

“多喊几次就习惯了！”萧听雪雀跃，说着顺手一拍边的逸景，“是吧父君！”

这边的长铭其乐，那边的行晟风雨凄凄。

彼时父君逸景正在同行朝说起国试武举一事，对儿莞尔一笑，随问：“婚礼还有好些时候，你怎么就回来了？”

“你是个聪明的孩”，顾小舞闭了闭，“尚书与侍郎皆为兴主，你这几日同长铭往来习武，可有听他说起洛江红？”

柴瑾礼动容起，肃然行礼：“下官谢过大人教诲。今后定当长怀百姓之愿，绛元之苦，谨言慎行，步步为营。得此门，今后再不言理想壮志。”

行朝气结，瞪了他一，见长铭在一边不好意思地赔笑，顿时转怒为喜，又蹭到长铭边去请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