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舞冷哼：“此事自当上报天，由天定夺，等你从牢狱里爬来再计较不迟。”

“你说本官敢不敢”，李长铭勾起嘴角，笑不笑地看着他，“届时，即便圣人下旨赦免你，你也只能惋惜双手，以泪洗面了。”

“困兽之斗，岂不知你已经孤家寡人了。”

“那又如何！这本就是夏城，本官为夏城太守，怎么能因为你三言两语便定罪判刑。”

李长铭已经上前来，抢过他桌案前的笔录，楚广良和方兴艾已经一左一右将沈思贤牢牢制伏，跪于地面。他踱步于前，压低声音：“本官给你两个选择，一来，你自己签字画押，二来，本官砍下你的双手，找朱砂来印在这笔录上。”

此话一，沈思贤愣了一愣，才怔怔地看向铁勇和他后的李长铭。

个人看她一，已经说不话来了——宁武的小姑娘好可怕。

不过片刻，顾小舞便将书写的奏章由谷粱以晴，连夜赶往王城上奏皇帝，夏城的城门，这才终于下钥。

赫连弟以为折腾了这些时候，终于可以休息，没想到长铭只是匆匆安排他们在太守府住下，便和顾小舞一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云也带着徒云去看望陆遐。

“一城太守，不思安民图治，反而抢占百姓良田，付之一炬，伤民之本，罪不容诛！”顾小舞看了长铭一，继而：“让他画押，脱去太守服制，投大牢，以待天置。”

言罢，将笔递给了沈思贤，由他签字画押。

“你……”他双目圆瞪，须发颤抖，半响难一言，许久才：“你如何将守城军调令给一个绛元！”

“你敢！”沈思贤顿时浑都立起了疙瘩。

虽然准备仓促，但是开堂顺利，不消多少时候便将沈思贤定罪。

长铭未发一言，微微皱眉。

回应他的，唯有堂外百姓的窃窃私语，赫连弟相视一，皆是不解为何无人应答，而叶若云还抱着自己妹妹和照顾神智恍惚的陆遐。

洛江红蓦然想起他对自己的殷勤，莫非全是因为自己是兴主？回想起来，沈思贤不喜顾小舞和长铭，恐怕也是因为如此。忽而察觉背后有一冷意，让他发麻，回便看到了顾小舞以神示意他，这才后知后觉将沈思贤所言一一记录。

“来人！把这有辱公堂的绛元给我赶去！”

“兴主之外，何以为政！绛元朝已经罪大恶极，你却助纣为，付军权，届时有何面目往九泉之下见往昔列祖！”

洛江红正将笔录和笔一起捧来，让他画押，却被长铭抢到面前，一把拦下，忽而听得沈思贤大骂：“大胆！本官乃四品太守，你不过五品的员外郎，怎么敢无辜定罪于本官，更何况投于牢狱！”

叶若云虽然能证实那牢犯确实是陆遐，奈何他已经因毒而哑，救之不得，只得让叶若云同后来的其他寇匪作证，加以铁勇的指证定罪。

顾小舞冷冷：“本官为天敕使，并未杀你，为免祸患，自然可以如此行事，如今人证证俱全，你无可辩驳，还不俯首认罪，反而咆哮公堂，罪加一等！”

各城城门在日落之后便下钥，然今晚长铭不但将狱卒摆平，抢关押在其中的陆遐，更是令守城军打开城门，衙门也一片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