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有官员称莫叙生为“承泽帝遗”。因为他现在的手段与当年的秦不昼何其相似。

莫叙生立于朝堂之上，左手持笏，右手持量天尺，腰间悬挂先帝亲辞令牌，面容清冷岑寂，黑眸淡漠。乍一看与从前并无甚不同，那冻噬心魂的寒冷被尽数掩盖在了睫之下，却再没有人敢轻看他。

朝堂众被莫叙生镇压下去，翌日御史便纷纷上疏参莫叙生一本，指责其酷厉。但却再没有人敢提让年少的新皇“退贤让位”之事。

莫叙生骑在上回首，青山连绵逶迤，山脊犹如兽的骨。他记得他们青年之时曾在这片群山间驰骋，无畏地大声喊叫，躲雨。

秦片羽红着双，问莫叙生：“先生，您不难过吗？”他是秦蓁的长，随秦蓁姓秦，被承泽帝立为太。莫叙生是他的启蒙和解惑老师。

应该说，他们都被莫叙生骗了。

莫叙生不答，低着双，正要转。

莫叙生缓缓张，目的是自己久违的官邸卧房。自从秦不昼登基后，他只有很少才回来住，而且多是和秦不昼一起的。

莫叙生低在面前纸页上书写什么，闻言淡然：“这能让他们停止小动作么。”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呢。

再怎样坦然宽厚，他终归曾是莫家之人，曾在大永黑暗的官场混得如鱼得，死他们如以箕簸一般轻松，平时不过睁只闭只罢了，又怎么可能纵容？

承泽帝的猝然崩殂让朝廷上下动起来，一些人又有了些蠢蠢动的意思。然而就在暗汹涌之时，先帝首辅莫叙生以雷霆手段理了带之人，龙卫当街砍了一人的，抄了两的家，其余人都被押天牢。

山巍峨而壮阔，九乘的鸾车仪仗，长长地排成一列，蜿蜒而行，前后不能相望。玄底金龙纹的十二面战旗在劲风中猎猎作响，上空有鸟雀扑棱棱地振翅，清唳悠长地盘旋于仪仗队伍上空。

下一刻，秦片羽被泪朦胧的中倒映他的先生倏然吐血倒下的影：“先生！！——”

棺木在指挥下被杠杆抬早已建好的墓室，莫叙生站在不远静静地望着。秦蓁在凤阙怀中早就哭成了泪人，最喜皇帝舅舅的长女凤酒笙也抱着还是个小娃娃的幼弟哭成一团。

可是这药啊，已经不在了啊……莫叙生目光停留在屋的覆海之上，良久弯了弯嘴角，却连一个虚假的弧度都提不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先生不舍昼夜的辛劳，那一次倒之后莫叙生就落下了咯血之症，父亲说那是心疾，可先生完全没有医治的意思。

“先生，为什么要让人怕你呢？他们都说您是屠夫，刽手，、臣……”秦片羽有些愤愤不平。

“吾，神名传承。以汝为，为信，为始，为终。”

年少的新皇顺利登基，抱有侥幸心理的人，已经全数被莫叙生理净。

耳边隐约能听见凤阙在外室断断续续的说：“这是心思郁结之症……心病还须心药医……”

莫叙生停笔，抬看着新皇：“有效便可。我宁愿他们更多怕我一些。”

“自从先生关了那堆人后，剩下的是有投鼠忌……”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莫叙生自然更倾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