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语中，钟雪怀吃完了早饭，起付账。粥和包加起来六文钱，他却递过二钱碎银给张大伯。

“自从西郊那边了铁矿藏，咱们熙州可也真闹多了。”

钟雪怀语。

“这年轻人心地好，那寡妇受了惊，说话都语无次的了，小陶将军看孤儿寡母没人看顾着，还陪着上百里药铺抓了几副安神药呢。”

刚才说书一样讲那年轻将军救孩的汉笑：“瞧这小嘴甜的。话说回来，雪怀也是个怪的，平日里都吃素，偏每年冬至的时候跟大家一样吃猪饺，还只吃自己包的。我家那想让雪怀老弟冬至上家去吃饺好几年了，老弟也是一面都不给。”

钟雪怀喝一小米粥，：“这么说来，这陶将军是个民如的好官，我听说，这次来熙州的南将军跟陶将军是好友，想来品行也不会差。”

“非也非也，本来我也觉着奇怪，可我婆娘在矿上给兵饭，她回来跟我说呀，这开矿的人手是兵和平老百姓对半开，兵是陶将军从皇都带来的，老百姓却是凤翔府的府官给调的。你说的那些个从庆州过来的村民是吴家村的，听说凤翔府的一个府官看上了村里一个人，灵灵的一个大姑娘，想要掳回去当他不知第多少房小妾，那姑娘不从，老村长也是拼尽了力气护着那姑娘一家人，带着村里老老少少去凤翔府告了一状。那府官抢不成反了洋相，记恨上了那村。正好这募集人手开矿的敕令下到凤翔府，那府官便徇了私，调了吴家村所有青壮劳力，赶几百里路来了咱们熙州。”

落了几天的雪把天幕洗得碧蓝碧蓝的

“就是就是……”

“可我怎么听说这开铁矿的将领把周围几州有些村的农赶过来开矿，人家地里的粮可正等着收呐，但凡是心的都不这事。”

要我怎么解释呢——

关，说呀！”

青年没说什么，嘴角噙起一抹招牌式的谦冲温和的笑意，给众人了个别，门去了。街面上人声渐起，白影没那熙来攘往中，一忽儿便看不分明了。

所以就让我给自己留个秘密。

钟雪怀忙谢：“大伯辛苦了。看您这骨朗朗，哪能说老呢。”

“说的在理。”

“那小陶将军赶把那寡妇扶起来，然后弯下腰来对那小娃说，报答就不必了，这糖葫芦儿请我吃了行不？当时有几个喝着汤的就了，街坊四邻全笑翻了，这年轻人可真有意思。”

大伯看着那银愣了一下，随即一拍脑门，“哎呀，我倒忘了，今儿个是冬至啊，雪怀放心，馅大伯会帮你喂好的，你晚上收了摊来拿吧。瞧我这记，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第4章三星雨落

“我婆娘说了，别看小陶将军生在那钟鸣鼎之家，可一纨绔的劲也没有。饭和兵们吃一样的，好容易闲下来就陪着那些苦力话家常，嘘寒问的。听说了那吴家村的事，当时就说要放那些农人回去。那些农人都抱怨这么一来一去早把农事给耽误了，小陶将军就让他们都先留下，派了一队兵带着补给赶去村里，还说来年矿开完了亲自去给赔罪。”

岁岁年年都这样淌过，风去日晷上的砂，石刻的尖端投下的影长短替。大概，一年之中，我只这一天的失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