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默然无语。

这里是海洋的最，海漆黑冷，闪烁着莹白光芒的缓慢游鱼一群群地经过，给周围的海镀上一层梦幻般的光影迷离。

“在某一个刹那，我几乎就要放弃那个所谓的计划了。”祝小九的手指挲着冰冷的剑柄，笑得很甜：“可是，他们说得不错，想要得到你，就只有毁掉你！

“你已经疯了。”林莫面无表情，“我没有你这个徒弟。”

”

“我只是不想你误歧途。”林莫的声音很轻，“我以为只要不给任何回应，过一段时间，你就会自己想通了。”

然而稍动，他便心中一惊，生生止住动作，只是叹气，垂下睛看着的长剑。

林莫面一寒，没有说话。

——只有将你留在这个世界，才能永远跟我在一起呀。”

与此同时，据此千万里之遥的海之中，一人影静静伫立于海底，凝望着不远的一座沉眠的地底火山。

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那人神情一动，举步前行。虽在海之下，却好似信步闲，全然不受影响。

“我确实不明白。”林莫茫然地问，“我们相的时光，还不足以改变你的想法吗？”

祝小九的神情顿时狰狞起来，他狠狠钳住林莫的躯，发了丧心病狂的扭曲笑声：“呵呵呵！你真的把我当成弟？伟大的造之主啊，你真的会对蝼蚁般的玩偶倾注情吗？简直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她腰上系的葫芦随着走动晃晃悠悠，长发随着海的摆动而漂浮，偶尔有一两条调的小鱼从发丝中钻来钻去，她却恍若未觉，只是专心致志地走向自己的目标。伴着她的步伐，海发了哗哗的轻响，音波

“而我到今天才知，一切不过算计一场。无论是我对你的情，还是你对我的无情，原来早在无数岁月之前，就已经被布局之人设计好了。”说到这里，祝小九的声音已然恢复了平静，癫狂从他脸上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懊悔的伤，以及痛苦的无奈：“师尊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呢？”

“我——”

“不要狡辩了！”祝小九的语气激动起来：“界的事情，你明明记得，可为什么不说？你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是不是就像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蚂蚁那样，既可怜又可笑？！”

——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在海之下如履平地？

或许是为了平复心情，祝小九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了下去。

这声音太低落，林莫听着只觉心中一痛，下意识就想要回摸摸他的脑袋，好好安他一下。

“哼，你若无情我便休，青山只认白云铸？”祝小九冷笑，“这难是那么容易的？你总是这样，只给我你想给的东西，还其名曰是为我着想——可你怎么知究竟什么才是我最想要的？”

然而，越靠近地底火山，原本丽奇异的海底世界越变得恐怖荒芜。那里堆积着无数尸骸，大的鲸类骨骼，破碎的壳蟹甲，草的灰烬随波逐，缓缓落在黝黑的岩石上。

“呵……”祝小九低低笑了起来，“林莫，你永远都不知自己有多无情多残酷多……我在知了一切的那个时候就明白了，如果我只是一味追着你的小徒弟，你永远都不会回过来看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