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您正常——我们何不坐下谈呢？”

狱卒从一间间牢房门外走过，手里的铁过牢房的铁栏杆，发“咯棱咯棱”的刺耳响。囚犯们惊醒了，惊疑的私语如同一阵风盘旋在封闭的地牢中。不到用餐时间，狱卒不可能大发慈悲提前发放，所以只可能是一情况——他们中的某一个将被带走。

“我们去哪儿……我……我没犯什么事……”

年轻人谢过众位狱卒，转朝提蒙了个手势，让他跟自己一起走。提蒙完全懵了，他本不认识这个人，可他别无选择，是这人钱保他，除了服从他的命令之外，还能怎么办呢？

“你怎么认识那位有钱老爷的？啧啧，我怎么就没这么好命，遇上这贵人！”

狱卒在一间牢房前停步，手中铁猛敲栏杆。牢房中的囚犯惊骇地后退，恨不得缩墙里。狱卒满意地看到他们中的畏惧之情。他自腰间解下一串钥匙，得意洋洋地打开牢门，炫耀他所掌握的权力。然后他走牢房，踢了踢某个因为来不及往后缩，以至于只能挤在最外围的人。

那人抱着脑袋，齿不清地说：“我……我没……”

一块儿，空气中弥漫着汗臭、酒臭和呕吐的味混合在一起的恶心气味。蚤从一个人的发里爬来，到另一个人胳膊上。老鼠吱吱叫着，趾气扬地从人们边爬过，啃咬人的指甲，好似它们才是此间的主人。

“走！”他踹了那犯人一脚。

“混账！我叫你起来！”

“我来付账。”年轻人笑笑，看了提蒙的心思。

“保释我？”

提蒙脸一暗：“对，可是我已经被‘繁缕’号开除了。”

“您叫提蒙，对吗？曾经是‘三堇’号的舵手，后来在‘繁缕’号上事。”

他的命运将会如何？送上绞刑架？放到无人问津的孤岛？还是走了狗屎运，竟能重获自由？

“起来，臭虫！”

“为什么开除您？”

“您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

年轻人转走一家廉价酒馆。提蒙咽了，快步跟上。酒馆破破烂烂的，低矮的天板上垂着昏暗的灯，灯光不及的角落传来老鼠跑过的窸窣声。女侍者没打采，化着艳俗的妆以遮挡脸上的麻。两人坐定后，年轻人了两杯椰枣酒。提蒙希望他最好能付账。

年轻人拉起兜帽，遮住自己夸张的发。“您不必知我的名字。就当我是个路过的好心人吧。”

提蒙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年轻人默默将自己的杯推到他面前。提蒙毫不客气，

“他们说我疯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狱卒抡起铁，砸向那人。他下手自有分寸，不会打人命。那人挨了几，立刻老实了。狱卒拎起他的发，将他拽牢房，给一名路过的同袍，自己回关上门。

年轻人领着提蒙离开监狱。提蒙忐忐忑忑，当他们赞诺底亚的码区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狱卒押着犯人离开地牢。提蒙狱时无长，所以也没有可以领会的东西。狱卒直接将他给“保释人”——一名发缤纷多彩的年轻人。

“你走运啦，提蒙！有人要保释你！”狱卒嘻嘻笑着，故意用铁打提蒙的手臂，犯人像瞎了的老鼠似的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