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转过，吃了几菜，可林清却一直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着他，让他心神不宁。

李沅只顾着看林清那一系列行云的动作了。一杯酒下肚，林清有些微红的面颊变得绯红，在烛火的映衬下，像是打上了一层桃的腮红。

时酒中多有浮渣泽，或绿或黄，可是也不知酿酒人是用了什么法，这玉山酿竟呈无，且比之其他酒更加醇香、也更加烈。它的酿造工艺繁复，需要的粮更是比其他酒多得多，因此极为难得。在陵州时，整个成国公府一年不过也只有一坛。京之后，九郎连年节俭，过得比在陵州时还不如，产酒必不会多。就这样还拿来赏赐，足以说明这赵诺在他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还没醉呢，”林清仰着，双迷离，“不信郎君考我，您问什么，我都能答得上来。”

林清冲他一笑，用不同于以往的声调

这时林清又对他弯一笑，了两个梨涡。这一笑让李沅有些怔愣，不知怎的，此时李沅的脑海中就蹦了“容月貌”、“巧笑倩兮”这两个词。他啐了自己一，这等品评女容貌的话若是说，简直是亵渎朝中重臣。

两人又客了几句才算完，李沅转，发现林清的目光盯着尚未被撤下的酒杯。见李沅注意到了自己，对他恳求说：“您不饮酒，就赏给我吧。”

恰在这时候，有小厮上前将他面前的菜肴皆换成了素。李沅看了赵诺一，赵诺长揖低：“之前不察，未能让王爷尽兴，臣该罚。”

林清却叫住了他，拉着他的衣袖，睛氤氲着汽，抬起脸：“清有话想说。”

服服帖帖的，没人不长敢在这时候打搅他。

李沅当他是喜这难得的好酒，一应了下来，只嘱咐他：“你可别喝醉了。”

“赵明府有心了，”李沅举起一杯茶，以茶代酒遥祝他，“还未贺明府升之喜。”

宴罢，回到房间时，李沅才发觉林清有些醉了。他笑着对林清：“让你贪杯，这不就醉了。”

林清放下酒杯，笑：“您好力，正是玉山酿。”他见下面众人酒至半酣，没人再注意他们，就冲着李沅解释，“陛下赏给赵明府的。”

“就两壶，一壶在我桌上，另一壶之前在您桌上，赵明府估计是看您一直不动，便让人撤下去换了一份别的酒。”因是低语，两人都像靠近对方的一侧凑了凑，此刻林清的嘴离李沅的耳朵极近。意识到之后，林清一气，偏过看了看赵诺，接着说，“赵明府会办事，陛下用起来顺手。”

“我听着呢，”李沅凝视着他。酒后吐真言，也不知林清会说什么来。

“好，没醉，”李沅好脾气地顺着他说，“我让人去打些来给你。”

“郎君且放心。”说完，林清就伸手去拿李沅面前的酒杯，将其一饮尽。李沅与他都未注意到，林清又换回了昔日的称呼。

李沅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酒杯，带着些惊奇地呼了一声：“玉山酿都能拿来赏人，九郎还真是看重他。”

觥筹错间，李沅低声对林清：“我看着这酒倒是颇像家里的玉山酿。”玉山酿是他在陵州之时，府上人酿的一烈酒，因它极易醉人，取“玉山倾颓”之意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