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却不以为意：“天脚下，哪那么容易事。再说，我佩了剑，不必担心。”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负，可李沅的剑法确实厉害，能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李沅有些怀念地笑了一下，轻声：“不在。那时我守规矩得很，最多在外围看过几。”

林清立在他旁，抓住他刚才话中的，问：“他们？郎君不在其中么？”

周围的一切皆不同于往日。母亲妻亡故，亲人只剩下了李濂一个。李濂对他倒是足够恭谨，可一来原本他们两人的年龄相差就大，二来李濂为天，又是鏖战四方的开国之君，总是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亲近了。

李沅突然之间遭受剧变，说自己心里没有一儿惶恐是假的。

旧友零落，在京中还能与他说上话的，只剩了一个昔年的同窗沈焕。可毕竟时过境迁，沈焕也变了许多。他还冲自己抱怨说“外戚难为”，那时李沅只在心中想，你沈家又不是没当过外戚。可是如今内的两位皇，都是沈六娘所，照李濂的样，估计日后也不会有其他的孩了。这独一份的外戚，确实难为。

今日见了林清，他才发觉

去了，也该有些不一样了。”

天地浩大，可他孑然一，不知该归于何。

“别这样，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李沅向侧走了一步，离林清更近了些，“你多说几句话，让我也安心些。”

那时他是成国公府的长房长孙，是承嗣。家中对他要求极严，他从不敢抛下功课逃来玩乐。可十几岁的少年，正是玩的时候，每每路过的时候，脚步总是不由自主地放慢。

可随之而来的又是另一不安。

林清当下便要告罪：“清失礼，请郎君责罚。”他只想着趁此机会多与李沅多亲近些，竟忘了李沅向来不喜旁陪侍的人多嘴。失而复得的喜悦太过，以至于有些得意忘形了。

李沅，示意自己知了。又走到了国监的围墙附近，在靠围墙极近的地方站定，对林清解释：“原来外面是有几块大石的。当年他们总趁着没人的时候，溜来围坐在这里。”

他已经记不太清，当时那些人在那里都了些什么。似乎有下棋的，有温书的，也有纯粹不想在国学里面待着的。

林清一转就对上了李沅那双笑意盈盈地睛，亮得能摄人心魂。对视的那一刻，林清觉得自己的心漏了一拍，很快他便避开了这灼的目光，快步走到李沅旁，假意抱怨：“郎君也不带几个侍卫来，这路上要是儿什么事……”

过了片刻，巡逻的武侯发现了他们两人。林清在他们往这边走时，就抢先一步到他们面前，亮了份。那一队武侯怕也冲撞了贵人，在林清示意后，没多停留一刻。

剩下的，昔年的同僚旧，如今都不知散落在何方。即便是能找到，自己与他们本也没多亲近。

林清也不再劝他，静默地立在一旁。

刚开始的几天，他尚在对周围环境的试探中，心里始终绷着一弦，不敢表现来丝毫慌。后来得知李濂即位，自己不但没有危险了，还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境况下，一颗心便落了下来。

李沅侧着，笑着看林清：“你今日倒是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