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李沅:“兄长想知晓什么,濂说与您听。”
李沅一听便知李濂这是还在怀疑自己,叹了一声,
:“我若说是,你能就这样信了我?我若说不是,你又能如何拆穿我?旁敲侧击、寻蛛丝
迹、不动声
的探查……验明正
的方法有那么多
,你怎么偏偏就选了最蠢一
。”
李濂立刻低行礼赔罪,
:“不敢。兄长既不愿听,濂不说就是。”
李沅环顾了四周侍立的人,明晓自己与李濂的对话最终会全
传
那位皇帝的耳中,如今李濂顾及自己的心思,不愿说
招降的话,也不知
会不会惹祸上
。
听罢这话,李濂反而笑:“那就是了,除了您,也再不会有人这样嫌弃地说我笨了。”
他,答
:“是我,阿兄。”
一见到人,李濂就敢肯定面前之人的确是自己的兄长,他在心底,还真是一验便知。
李沅想问他为何在这里,想问他可是忘了君臣之,想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可最终,他什么都没问
,只面带笑意地上下打量着李濂,似乎要把这些年他
上的变化都铭记于心。
李沅却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似是嘲讽地问:“你也想来劝降我?”
他的目光一直看向李沅,回答得却十分平静。来之前,他原以为自己会激动地难以自持,可是真见到了“死而复生”的兄长,反倒如同之前每日问安一样,别无二致。
骤然听闻母亲与妻亲族皆亡故的消息,李沅也难免失神,喃喃
:“竟然都不在了……怎么会凋敝至此?怎么会?”
李濂叩首一拜,缓缓:“当年西界原一战,本就非是兄长的过失。前
李濂摇,沉声
:“不太好。”
李沅也并非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也能猜到一二。朝野倾覆之下,李家没有能立刻撑起大梁的人,一时间可能难复往日荣光。可之前看李濂便服,总觉得事情不会太糟,可万没有想到,竟会落到个亲故皆亡的下场。
他有些犹疑地唤了一句:“九郎?”
有些人,无论多久没见,再见时都像刚分别一样,永远不会觉得陌生。
近乎寒暄的问题,却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李沅也一时语。未等他
一步追问究竟是哪方面不好,李濂便
:“阿娘没了,阿嫂也没了,还有堂叔那房,也都不在了。”
他沉默良久,才开问李濂:“都还好吗?”
李濂跪坐在榻前,对李沅说:“赵舍人说,兄长在这里,让我来看一看。所有人都以为您十年前就已经不在了,没想到今日竟能……”他顿了顿,故意又问,“真的是您么?”
濂说来么?毕竟再怎么样,自己也要顾及唯一的幼弟呀。
既然上天垂怜,能让兄长再次到自己边来,那无论如何,自己也会让兄长
事的。何况他现在也有这个底气敢这样说。
现在别说是招降了,李濂甚至连提都不敢提一句,生怕兄长一句“臣贼
”的判词下来,把自己打残。他有些不忿地想到,也就是兄长才能让自己这样,要是换成了别人……
李沅也一个笑容来:“连是不是自己长兄都不知
,还不傻。何况如今还有谁会冒充前朝重臣,去领死吗?”
李濂听了这话后,立即变了脸,郑重其事地承诺到:“兄长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