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府的人从来就没有觊觎过皇位。”楚渊靠在墙上，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从太之位到皇位，这一路朕走得不容易，可再难也比不过他。为了不让旁人起疑，他背负了多少年狼野心的无辜骂名，又多少次刀尖踩血，只为替朕在父皇面前讨个心。那些被太傅大人夸赞的政绩里，至少有一半都是他所为，可除了朕，又有谁会知。”

片刻之后，段白月推门来：“谈得如何？”

“心里不舒服？”段白月问。

“方才我在外等你，恰好遇到温大人。”段白月，“想将此事给沈将军？”

楚渊：“朕最想邀请参加王城喜宴的，只有两人，一是南邪前辈，他为了救朕，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还有一人，便是太傅大人。”

“这不好。”段白月握住他的手，“事情解决了，回去歇一阵？昨晚就没怎么睡，今早又天不亮就起来。”

“太傅大人辞官了。”楚渊闷声。

陶仁德在心里叹气。

“谢皇上。”陶仁德行礼，退门时抹了把泪，却也未停下脚步。

楚渊抱住他，将脸埋在前。

“还有裂山那回，我以为他轻而易举便能取了楚江命，却不知那时他正在潜心练功，原本不该关。”楚渊眶泛红，“只因朕蛮不讲理的一封信，他走火，饱受十年毒噬心之苦，后来实在熬不下去，便躲去一冰室，想让朕忘了他。”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婆罗的事。”楚渊。

陶仁德：“是。”

陶仁德哑声不语。

“小满是楚项的儿。”楚渊递给他一杯茶，“刚满月便被锦娘带着逃翡缅国，也凑巧，刚好被西南府收留。”

“云前辈？

陶仁德却：“辞官之后，老臣还想在王城……多住几年，带带孙儿。”

“算不上。”楚渊，“太傅答应会留在王城，来喝你我的喜酒。”

女吗？”楚渊下抵在膝盖上，歪着看他。

“不一定，不过至少问问他的看法。”楚渊，“千枫写了信去问鬼手神医，还有东海那，我稍后也会送密函过去，先看看诸位前辈知不知这伙婆罗。”

段白月顿了顿，轻声安：“一大把年纪，回乡养鸟地也不错。”

陶仁德颤颤巍巍站起来。

楚渊看着他：“太傅大人依旧不肯留在朝中？”

“若是能忘，又何必等这么多年。”楚渊苦笑，“南海之战打得艰辛，他受过伤也坠过海，多少回刀光剑影命悬一线，不过幸好一切都过去了，是不是？”

陶仁德躬：“还请皇上答应。”

“也罢。”楚渊叹气，“朕明日便下旨，差人送恩师回乡。”

“哭了？”段白月拍拍他的背。

“皇上心意已决，又何必再问老臣。”陶仁德叹气。

楚渊愣了片刻，旋即笑：“好。”

“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楚渊抬起，“父皇在临终时将我托付给了太傅大人，如今我却执意要与你成亲，既是有负父皇所托，便只有挂印辞官，才能勉将此事了结。”

陶仁德接过茶杯：“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