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想说什么？”段白月问。

楚渊：“……”

裁是从江南请来的织锦婆婆，带了红缎楼十八名绣娘，再繁复的料与样式，也能在三天内改来。虽说并未邀请其余宾客，但仅仅是西南府里的人，便已足够闹闹坐一大桌。外街上也摆起了席面，百姓只当是庆贺楚军大捷而回，挤来挤去也乐呵。

“三日后成亲，好不好？”段白月问。

小满坐在他边

叶瑾问：“什么虫？”

“西南府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个你。”段白月握住他的手，“只安心等着便是。”

段瑶伸手比一尺长的距离：“这么大！”

叶瑾：“……”

段瑶及时：“我带你去看虫！”

“去哪玩了？”楚渊坐在石凳上，抬手将他叫到自己边。

“想说若西南府人手不够，还有楚军能帮忙。”楚渊替他嘴，“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安静的竹院里，空气中有蒸腾而的草叶香，微凉的风和微的光，闭起睛便像是躺在温柔的海里。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当初在北行的那个午后，一样是最好的景，最好的人，唯一不同的，便是总算能将心那沉甸甸的负累卸下，全心全意毫无羁绊地去他。

段瑶在外听得慨万千，这么多年，他哥说话总算是有了些长。

叶瑾果然很有兴趣：“在哪？”

毕竟哥哥一大把年纪，难得成一回亲。

“你喜听打仗的事？”楚渊问。

“数年前在关海城第一次见到你，还是个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小家伙。”楚渊慨，“一转都长这么大了。”

也不容易。

楚渊：“哦。”

段白月：“自然，你若嫌慢，改到明天也成。”

叶瑾：“……”

小满：“在府里闲着也没事，不如去透透气。”

晚上吃饭时，楚渊用勺搅搅汤碗，：“段白月。”

“后山，怕咬到皇上，我藏起来了。”段瑶拖着他的手就往外跑——这当，只要别在府里捣，莫说是看虫，就算是要将整个百虫都搬回日月山庄，那也不是不能商量。

楚渊将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里透笑意：“好。”

是好。

去。

“三拐桥。”小满，“许多大理城的百姓都聚集在那，听楚军讲打仗的故事，天黑才会散，可闹了。”

四喜识趣退下，片刻后泡了一壶茶送上来，轻手轻脚放在了凉亭桌上。

“怎么了？”迎面喂来一勺青豆炒末，拌了一大米饭。

于是楚渊不得不先嚼了半天，咽下去后方才继续：“我们当真三日后成亲吗？”

晚些时候，楚渊带着四喜在西南府中散步，恰好遇到小满从外回来。

叶瑾：“……”

“我说认真的。”段白月笑，“西南府等了这么多年，成亲该有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只消拿来摆好便是，再赶都能来得及。”

四喜在外听得喜上眉梢，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