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光线足够暗，那伙计肩上又扛着一个大箱，看着也不像是有武功底，因此也未觉察后有人。只是自顾自往前走，等穿过一段长长的地，前才现星亮光，以及说话声与工的声音。

“看来是有发现。”楚渊抬看着他，“否则不会这么早便回来。”

段白月想了想，又笑：“在担心我？”

楚渊皱皱眉，却没说话。

吴家车行里依旧人来人往，段白月寻了一隐蔽树梢，一直盯着那座破败客院。一连过了两天，果然又有一架车驶了来，依旧是先前那个伙计，先是从车上将货一箱一箱卸下来，再逐个背去，都是木零件自然不轻，看起来累得够呛。

“不能跟？”段白月显然也没理解过来他的意思。

楚渊耳一红，底有些薄怒——更像是在怒自己，为何方才一听便沉不住气。

略计算了一下那伙计往返一趟所用的时间，段白月心里生主意，打算下去看看里究竟有何古怪。

驿馆内，楚渊正在看折，便听四喜公公在外通传，说是段王来了。

楚渊一愣：“你跟下了地？”

待他又背了一箱东西去，段白月也趁机院中，透过破烂窗棂往里看了一，就见地上果然有暗，平日里被几块破木板遮着，若不多加留意，很容易便会忽略。

“既然敢跟下去，我自然有分寸。”段白月也没再继续逗他，将话题主动拉回来，“那伙计不像是会功夫

段念总算是松了气，担心了一整晚，生怕会走火。

那伙计将箱放下后，便又了把汗去抬剩余两个。段白月并未随他一去，而是又留神观察了片刻，确定最后的成品便是装那个木匣里，再上一遍漆，等后就堆到墙角，等着被运往别。

“若再没发现，那徐之秋也未免太滴不漏了些。”段白月坐在桌边，“今日又有一批新的零件被送往荒废客院，我便跟下去暗看了看。”

不得不说，这回南邪送来的内功心法虽说看着荒诞，倒是颇有些用。在练过之后，段白月觉得周清利落，连内力也比先前稳了不少。

空气中飘着淡淡香，若有似无，很是熟悉。先前段瑶在养蛊的时候经常用来炼毒，名叫蝶翼兰，算是起个药引的功效。地另一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是那伙计搬来了最后一个木箱，段白月照旧跟在他后，一了暗室。

见着伙计来，里的人纷纷同他打招呼，而后便又低各忙各。段白月隐在暗，看着里的情形，眉微微皱起。地尽的大厅里少说也有百余人，靠近墙的地方竖着货架，上整整齐齐堆满了各类木零件，工匠与工匠之间分工明确，整整齐齐坐成三排，合默契无间，看起来已经磨合了有一段时日。

院里还剩最后三箱，伙计提起一气，将货使劲扛到肩上，沿着暗台阶慢慢往下走。段白月悄无声息跟在他后，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方才到了平地，也不知究竟是往地下挖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