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喃喃絮语中悄悄溜走了，杪冬终是打断顺帝像念咒般无边无际的呼唤，他低看着那人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指，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杪冬又开始沉默不语，顺帝渐渐收了胳膊，将下搭在杪冬肩上。近距离地从侧面望过去，几乎可以看见少年睫上闪烁的细小光泽，它们微微下垂，在柔和的光线中划优弧线。顺帝大约被这静寞的好蛊惑了心神，他凑近少年耳边，用低沉暧昧的语调一遍遍呼唤，呼唤那个让自己的心如丝剥茧般，一一加着疼痛的名字——

原本张嘴想说些什么的顺帝猛地抿起，立即沉下去的面和冰冷的眸让空气变得沉重起来，似乎刚才那温柔平和的氛围完全是一错觉。

“父皇。”

杪冬觉到顺帝贴着自己的僵了一下，他等了好一阵，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开回答。

“无赦呢？”杪冬仰起脸，里有掩饰不住的焦虑与恐惧，“无赦怎样了？”

“杪冬——”

“怎么了？”

燃着香的房间寂寞无声，顺帝站在床边，望着少年白皙清秀的侧脸，忽然勾起角微微笑了起来。

“那一剑……父皇为什么不躲开呢……”

对于帝王来说没事指的是怎样的程度？

那人凑过来，面容上细小的表情开始变得清晰，神和语气里都带着奇怪的担忧。

“为什么呢？”不依不饶的少年又问了一遍，然后偏过直直看顺帝的睛。

觉大约要比视觉来得真实的多，昏睡前的景象伴随着肢的接一幕幕在脑中回放，达到了某程度的时候，杪冬倏的停住呼，猛然推开环抱住自己的那个人。

“杪冬……”

还想问下去的杪冬微微启，却被上轻微的刺痛拉回意识。他垂下帘，手指轻轻扫过角，前晃过一些看不真切的画面，那个夜晚无赦疯狂的亲吻所产生的窒息一窝蜂地回笼。

脑还有一些恍惚，杪冬皱了皱眉，然后下一秒就觉被某样温而韧的东西包裹住。

“哪里不舒服吗？”

“他现在没受伤没血，没被锁链拴起来也没忍饥挨饿——”俯下，指尖轻轻划过少年的面颊，他低声说，“但是杪冬要去看他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他接下来还能像这样逍遥自在——”

好像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说服自己，对于无赦，他并不是不愿去面对，而是现在，不被允许去面对。

杪冬一怔，掀开被就要下床，顺帝面无表情地伸手住他的，沉声：“他没事。”

夕的余辉顺着窗蔓延来，的橙光缠绕在他清澈的眸里，让原本就接近琥珀的瞳仁更加清亮。简单净，像是被遗忘在小院偏僻一隅的玻璃珠，独自

“我想去……”杪冬了气，只觉得思绪一片混，“我想去看看他。”

“杪冬——”

双慢慢缩起来，杪冬抱住自己的膝盖，没有答话。边响起细小的悉簌声，再次被那双温而有力的胳膊从背后轻轻拥抱住的时候，杪冬觉得自己似乎卑鄙地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