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争什么，”他说，语调因为疲惫而带着些微的漫不经心，“或许你不相信，但是帝王之位，太之位，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他蹙了下眉，面上一丝倦意：“我不知……我只是不想无赦死，还有林墨鲁青以及酒肆里的

“有时候我觉得，你才是真正冷漠无情的那一个。”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杪冬悄悄调整了一下的角度，将无赦拦在自己后。

然后看着注定会让人失望的事情一件件发生，除了偶尔会觉得疲倦，其实并没有太多其他的觉。

沉默下来之后周围就一直没有人说话，可是投放在上的视线却不知何时增添了重量，沉甸甸地压下来，令人透不过气。

或许曾经的自己确实为了某些事情难过吧，但不知从何时起，大约是随着时光的逝，那些微不足的难过就慢慢地湮没了廓。

即使无赦再怎么调，当真正看到帝王亲自追过来的时候，杪冬还是产生了一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疑惑。

杪冬茫然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望向顺帝的眸中些许疑惑。

“我不会去和甫昱争权夺势，也不会为秦氏一族报仇……如果父皇担心这些，不如将我从皇籍中除名吧，把我贬为庶人，我可以发誓此生不再靠近皇城一步。如果这样不够，也可以将我放到边境，或者离开这个国家，走得远远的……”

时间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的停滞，空气沉淀下来，然后下一瞬，风又呼得一声化开，随之黑发肆意地飞舞起来，杪冬微微眯起，看着那个不容视的帝王在凌的发丝中逐渐模糊了面容。

杪冬又慢慢地低下了。

或者说是没有真实。

帝王向来是优雅贵，从容不迫的。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从来让人猜不他的喜怒，又曾几何时，会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地怒吼？

少年稍稍仰起脸，他那双隐约接近琥珀，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眸。

“父皇。”

他说：“不如将我从皇籍中除名吧。”

“够了！！！”

顺帝的手狠狠地震了一下，他死死盯着少年，抿的薄微微颤动着，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得不压下汹涌地翻腾着的情绪，最终一个字也说不。

杪冬怔怔地垂下帘，沉默片刻，喃喃：“或许吧。”

杪冬抬起，顺着那最为灼的目光望过去，然后对上了那个人锐利的，比夜更为邃的眸。

站在权势尖端的帝王，那份心思寻常人等果然还是揣不透。

许久不见的帝王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黑夜中，修长的姿被冰冷而耀的光芒包绕着，抿的薄，黑的发丝，俊却没有一丝人味的面容……似乎的每一寸都在诉说，他可以讥诮地笑着，将任何事毫不留情地踩在脚底。

什么时候开始，失势的皇可以重要到这程度？

不可思议。

那个人地着气，似乎在拼命压抑着什么，墨的眸里也翻涌着各复杂的情绪，虽然看不如何，但总的来说，好像都是些令人痛苦的东西。

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