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红逐渐郁，杪冬弯起嘴角想笑，却始终笑不来。

龙阶的第一层，看着前宽敞华丽的大殿，有那么一瞬间不知自己何。

血腥味得让人快要不过气来，杪冬听见顺帝在耳边大喊：“药！快拿药来！”然后那人俯下，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抹去他脖上那些血，心疼：“痛吗？”

血腥味会让人想起些不好的东西。

那令人泛呕的味随着记忆的回放而愈加烈，杪冬不知所措地往后退开一步，抬起恍恍惚惚地看见透明的空气，一一泛上淡淡的血。

其实不让杪冬来上朝，一方面是怕他景生情，另一方面，就是不想见到这些人不知收敛的目光。

顺帝皱起眉，心生不悦。

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侧过去，偏开视线。

下意识地抬起往上看，那人坐在金阶的最，浑被眩目的光采所包绕，映得那张有些熟悉了的脸庞忽然变得陌生且遥远起来。

贴在肤上的利剑随着他转的动作划一血痕，杪冬微微觉到有些刺痛，然后下一瞬，用剑抵住自己的人就惨叫一声，重重地摔了去。

福公公拉长了音调：“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杪冬听见有人在旁边说：“要么放我走，要么我杀了太，和他同归于尽！”

那是属于自己的珍宝，没有人可以觊觎。

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滴滴落的声音，小小的，轻轻的，嘀嗒一声。

杪冬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只顾着一味地走神。

杪冬抬看着位上被耀的光线模糊了面容的顺帝，开始思考上一次遇到这事情的时候，他回答了些什么。

脖被森冷的剑锋抵住时，整个世界一下安静下来。

他说：“如果太以殉国，定将厚葬。”

拿自己作砝码，什么用都没有。

漠然的神，冰冷的语调。

不知有没有人发现……杪冬不太舒服地皱皱眉，这大殿里弥漫着一淡淡的血腥味……

似曾相识的话。

顺帝慵懒地扫了殿前众人，发现那些朝官们大多都在偷偷盯着杪冬看，他们面上表情各异，有疑惑有不解有怨恨有轻蔑……但是为那如初开白莲般的貌所惊艳的，亦不在少数。

为什么总是有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存在？杪冬不明白。

他听见那人说：“放开，朕饶你不死。”

回答了些什么呢？

然后，就是就是在梦魇中，母后一遍又一遍冲过来的影。

顺帝注意到杪冬的视线，嘴角弯了弯给予一个安抚的笑容。不小心瞥到的朝官们齐齐倒气，而杪冬却似未曾察觉，依旧以一副茫然的表情收回视线，又低着开始明目张胆地发呆。

那个时候，有谁能知疯狂地喊着太医的自己，心里有多么恐惧？

周围的一切忽然间都消失不见了，小小的杪冬看见她的血从穿而过的剑尖下来，嘀嗒嘀嗒落个不停。

似曾相识的画面。

似乎有什么人在大声争吵，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大笑，各各样的声音混在一起，吵得人痛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