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怪。太下意识地想。

秦羲的惨叫令太立即回了神。他循声一看，原本坐在他右手边，手捧西南刺史所写的饥荒案的男人半肩鲜血，紫罗官服被染成了古怪的紫黑。他捂着被砍了一刀的肩膀，佝偻着背，面目扭曲。那双鹰鹫般的睛瞪住了皇帝，“你疯了！”

伴随着咙愈来愈严重的胀窒息，肤被拉扯的也渐渐模糊了，太意识到，自己很快就要死去了。

“陛下饮了不少酒，下令召秦羲、秦晟与太殿下紫宸殿商议国事。”蔡洪说，“陛下不知为何又遣走了秦晟。陛下这些年常常……酒后糊涂，秦羲与太都习惯了。因此殿中在讨论西南饥荒的，只有秦羲与太二人。侍女太监们说陛下坐在椅上休息。陛下又遣散了殿中女太监，有个侍女说看到皇帝困倦不已，好像是要打瞌睡了。

“再后来的事情是太殿下说的。太与秦羲都没有注意到，皇帝藏了一把刀。醉酒的陛下从秦羲背后砍了下去。”

是的，他临死前回忆的是庆丰皇帝的影。

太听得不真切。

太听着秦羲报述西南饥荒近况，偶然与皇帝父亲心有灵犀了一瞬，他瞥下，意外见到了脚边的、他父亲的影。

一个扭曲的、大的、举着什么尖利东西的影。

话虽如此，蔡洪却并不慌张。他甚至还为迷茫的康王讲述起了紫宸殿事件的始末。

原本应当在此时灯的太监侍女已不知何去了，从尸上看，大约此也经历了一次血战，作镇定的幸存者也不敢驻留在上，以至于他们一行人几乎看不清路了。

“陛下喝醉了。”

屋内成一团，侍女、太监恐惧地尖叫着。有人喊着“护驾”。秦羲被砍偏了两刀，抓起了白玉镇纸石也朝皇帝砸了过去，两人扭打成一团。

“剧毒……”

天渐渐暗了，不知何时闻讯赶来的乌云吞没了太，大风无雨无雷。想必史官会将它归类在五行志中的异象一类，笔述为这次永平十九年，权臣大司秦羲紫宸殿行刺被捕、京师动的征兆。长长的上，树下烛灯已经灭了大半，偶尔几个兢兢业业的灯火承担起了照明的责任，令飞跑的匹不至于踩踏到地上横躺的几血淋淋男尸。

门立刻开了，与此同时，满酒气、狰狞嘶吼的皇帝又一刀砍了下去。的鲜血溅了太一脸。

“陛下……”

就在他走神的这一刻，皇帝劈下了刀——朝着秦羲的脖砍过去。

屋外的太监不男不女的尖声喊着：“陛下！殿下！秦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砰砰地敲着门。太见状如梦初醒，他猛地从椅上弹起来，喊：“快来人，秦羲行刺圣上了！”

在双彻底闭合之前，太中倒溯的最后一幕却是他父亲的影。

就在约莫一个时辰之前，紫宸殿中太监侍女们一一燃了致镂空金里的蜡烛，这些烛灯来自西域，有市无价，它们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皇帝书台后的墙上，了灯的代替。不久之后这些崭新的灯拉扯了皇帝醉酒摇晃的影。太与秦羲背过去谈那些时政事务时，皇帝就站在背对着他的太与秦羲的后，他的影被映在了太脚边。

“臣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