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的面掉了。”老说着，神情严肃，“这不是好兆，有人要杀你。还有，你是早亡的面相，无解。就算是用了些别的法，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你准备后事吧！”

任星罗不理他，牵着他的袖到转悠，被路边的小商贩招呼来招呼去，一时看看首饰，一时看看作画，又为火的杂技师傅鼓掌。秦晟恍惚想起年幼时，与兄长一起在林间探险的游戏，只是不知任星罗在探险些什么，他是漫无目的的，着一张钟馗面，手里拉着一位士，倒像是要去捉鬼。

任星罗有意逗他，就说：“得了吧，他穿成这样还佩剑，谁不知他是个士，什么年少有为，这话我也会说。”

任星罗笑：“若我是个公主，你现在已经被抬走了。”

任星罗招呼着秦晟，对老说：“不是吗？来，那你说说，他是个什么人？”

世间竟有这样直白的算命人吗？任星罗与秦晟都同时惊诧不已。若不是知算命老说的是实话，换了别人，怕是已经骂着“嘴贱晦气”把老在地上打一顿了。

秦晟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反问他：“既然如此，你拦下我什么？”

任星罗正要问“我们是今夜歇在这里，明日去茶楼吃心，还是现在就回江州”，秦晟的面忽地掉了，显一张俊丽非凡的脸来。

“我算了来，你边有一个不利于你的人。”老正儿八经地警告他，“远离他，也许

任星罗吃吃地笑起来：“那你倒是说说，什么血光之灾。”

那老“呸”了一声：“我是那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吗？”

任星罗和算命老大广众之下抬起了杠，秦晟听得有趣，他将面重新上，又说：“你我都不用算卦，走吧。”

“就是！”任星罗借着一张张牙舞爪的面佯怒，“我这兄弟一儿也不懂事，还以为钟馗长得丑就是鬼呢。”说完飞快地拉着不懂事的秦晟溜走了。

过了晚膳的时辰，夜又闹了，正如任星罗所说，夜市里的人一下多了起来，姑娘们的燕语莺声飘散在粥的白雾和烟的香气里，和各的吆喝声一齐越传越鲜亮。

“算命？”任星罗奇，“你是不是想说，他印堂发黑，不日就会祸事降临？”

一个白发白胡的老帮他捡了起来：“钟馗捉鬼，这是在保佑你呀，可惜，可惜。”

“别走！”算命的老又拦住了他，“你最近真的会有血光之灾。”

这老大约六十余岁的年纪，穿得很是像士。临时支起来的摊位上只有一张桌和矮凳，摆了一张大的八卦图。

“你还是摘了吧，”秦晟也把面上，隔着面，他的声音有一闷，“你是一只鬼，上这个不是什么好事。”

秦晟正要说什么，那老又急又气的拉起秦晟一只手，指着他掌心说：“他是什么人，我看不来吗？这位公富贵，哦，还是一位士，行不浅，年少有为。”

秦晟读他的调侃，笑了一下，正要去捡面，一只苍白枯槁的手忽地伸到了他素白的脸前：“这位公请留步。”

五十余岁的太太，一听秦晟这话就不乐意了：“呔！你这是什么话？钟天师可是能降妖除、捉鬼辟邪的神啊！哪里不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