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的话在任星罗听来十分荒唐，他又说：

“这些都是真的。”秦晟继续说，“我长到十几岁时，家母曾经想过将你接府中。”

这只手骨节分明，略有薄茧。他的掌纹清晰，生命线长，却在中间断了一截。任星罗并不懂什么手相，却也觉得这有些古怪。

任星罗又转回了话题，接着说：“我本是只普通野鬼，不知为何对你有这样的益，帮你也不是不行，”他慢吞吞地提了疑问，“但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但任星罗只听了前半句，他心中一颤，全然不觉秦晟语气亲昵。

他劝恒仙人，任星罗亦是家中独，想来父母必定疼非常。恒仙人将他请来是破解之法，他的父母怎能愿意？若有什么闪失，秦晟自觉万死也不能弥补。

“不情之请。”任星罗静静评价。

秦晟大约是早料到任星罗会这样问，没有思考很久：

“我已是鬼魂，不再是人，这样的我也能救你吗？”

那时候，秦晟事事顺利，意气风发，并不将这术士之言放在心中。他听了母亲的想法，认为她关心则，更觉得人各有命，世上一人为另一人而生的说法，本就不妥。

“内有乾坤。”

他说，仙人夫妇和睦，得偿所愿。有一，前半生顺风顺，命中有死劫，唯一人能解。

这事就此揭过，数年后仙人渡劫飞升、秦晟重病，他回忆了父母嘱托，再差人打探那任家人时，才知这任家夫妻早已病逝，任家独于数月之前意外亡，世上再无解救他之人。

“正是如此。”

后来夫妇果真生下一，取名晟。秦晟日渐长大，恒仙人不住回忆起多年前术士之言，心有余悸。她暗中百般查探，却寻不到这一命中注定之人。直到十年后，燕京一对任氏夫妇生下了这个男孩，这才松了气。

“你就是天生与我八字相合，能破解我上劫难的人。”

界偶然救了一位溺术士。术士为报答救命之恩，算了一卦。

“谋重重。”

他本以为自己前世今生都看破了生死，原来他的心中仍是有怨的。

“你想说什么？”秦晟懒洋洋地笑了，“任公，事关我的命，这不是在哄骗你。”

仙人夫妇未能听到如愿的吉利话，都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秦晟又解释：“那术士云游四海，我遍寻不得。破解之法，我亦半知半解。任公不如先在秦府住下？”

秦晟也了，“一只鬼住士家中，委实是羊虎。”

“很离奇的故事，倘若那年你先找到我，也许就不必受病痛之苦了。”任星罗津津有味地听完了故事，“后来秦三召唤恶鬼，却差错地呼唤了我？”

“你今日之病，就是术士所说的那场劫难？”鬼魂打断他，“那我就是那个孩咯？”

“恶鬼会被召唤来，本是因为心中有怨。有的是因为心愿未了，有的是对人世仍有牵挂。我不知你可有家人在世，或是有什么心愿未果？我可以尽力帮你。”

“可我早已不是人了，秦公应当另请明。”

“那倒不至于。”

他在怨什么呢？

“是的。”

任星罗找了张凳坐下，违心地说：“我还是有些害怕的。”

秦晟不答，却是伸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