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一酒。”黄志雄看着他睡得蓬蓬像个栗的脑袋没忍住又想伸手去摸，陈亦度歪躲开，嗤地笑来：“这还摸成习惯了？”他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四肢，肩膀的关节咔吧咔吧响了两声，“走吧，我们下车找个地方住下，我去找找门路，看能不能到早儿的机票回国。”

陈亦度裹着浴袍从浴室里来，看见黄志雄把脸埋在手心里，迷你bar的门敞开着，地上散着几个喝光的啤酒罐，于是先打电话给前台叫了两瓶好威士忌，然后开始从容不迫地换衣服。他没有特意回避什么，动作自然，只要黄志雄抬起来就能把他的每分每寸都看得清清楚楚，但黄志雄始终低着，额几乎碰到膝盖上去，睛盯着地毯上的纹眨也不眨。

陈亦度把大衣脱了随随便便扔到地板上，黑的貂没有了顺光泽，灰扑扑的，堆在那儿像是只冬眠中的幼熊。黄志雄想，到了基辅应该买一件新的送给他，要最好的那。

“他说，‘放心吧这里不是俄罗斯，我们乌克兰没有一个连同恋都要的总统。’——我也只能听个大概意思。”黄志雄坐在铺位上，脊背直，白上全是血丝，“你睡一会儿吧，我刚才看了时刻表，要晚上才能到基辅。”

第18章论如何安抚一只心情低落的大黄

了，让他忍不住暴和怀疑，或者陈亦度一时不能理解，但是他想告诉他，本来的自己，并不是这个样的。

陈亦度回来的很晚，带着满酒和香的味儿咣当一声推开门板，跌跌撞撞扑浴室里，然后就没了动静。黄志雄喝到半茫有些

回到可以刷信用卡的世界陈亦度如鱼得，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开了间，洗澡的半小时里前台已经照他留下的尺寸送了全衣过来，黄志雄看了看西装的内衬，还是zegna的。他想起自己有好几年没穿过西装了，上一次是在……在战友的婚礼上。南法的光烘烘照耀着开怀大笑的新人和宾客，新郎是他们的爆破专家，后来，后来——够了，不能再想了。

黄志雄不声，陈亦度拎起西装外穿好，门之前用温又带着汽的手指在黄志雄后颈上摸了摸。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卡，司机好心地载他们去了最近的火车站，然后无所不能的元再次发挥了作用，列车员直接把他们带上站台，了舒适温的卧铺包箱，还是最好的、只有两张床的那，临走时心照不宣地冲他们眨眨，大笑着说了一串打着嘟噜的俄文。

火车抵达终站的时候，冬夜的基辅夜低垂华灯初上，像一个最安逸温不过的梦境。陈亦度除了去了两次洗手间之外几乎睡了一路，临下车才醒，着睛问黄志雄：“有么？”

“哦，黄志雄是我到法国之后起的名字，”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扭转脖颈去看陈亦度，“我小名叫日，黄日。”最后这几个字他是用温州话说的，像是山间某鸟儿在日里的啁啾。

比黄志雄要好听一，陈亦度想。

“先去洗澡吧老黄，”陈亦度打好了领带，走到黄志雄边拍拍他的肩膀，“我不知你喜喝什么，所以波本和单麦各要了一瓶，你洗完澡估计就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