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真多。”黄志雄扯下陈亦度那条包的低腰弹往他脸上扔过去，“穿上再睡，这被不一定净。”

距离最远的一次，在车上的时候他抬手就能碰到这个人，膝盖或是大，肩膀或是……黄志雄发现自己竟不自觉地又去看他了。那双抓着被角的手没有枪茧刀疤，和他自己的截然不同，然而也是这双手，在挖弹片的时候毫无颤抖，镇定得不像平民，调戏起人来又这么驾轻就熟，摸过无数个膛似的。

他们并非来自同一个世界，这个表达方式很俗，但再恰当不过。陈亦度有一张从不曾缺少什么的、生惯养的小面孔，睡着了之后格外明显，好像连梦境都是心想事成的，虽然他知如果有必要的话陈亦度也吃得下苦，并不抱怨。黄志雄长长吐了一气，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想着想着又想到陈亦度上，伸手去摸床边的酒瓶。从伊拉克回来之后他就需要喝很多酒才能睡着了，每次任务的时候才会控制自己滴酒不沾，但现在他也没有什么任务必须完成不可，所以他呢。

“你没睡？”

黄志雄发现自己真是很久没笑了，勉扯了扯嘴角，陈亦度摇叹气：“你这一笑啊还不如不笑，狼外婆似的。”

他们十分钟以后换好了衣服，陈亦度的衬衫袖还略微有，不过也能凑合穿了。前台已经换成那个脯颇为壮观的金发妹，看向陈亦度的神火辣辣的，黄志雄了鼻，低声说：“早上那大妈说的是可以帮你清洗大衣，不是介绍女儿。”

陈亦度噗噗笑了两声，扯着被把自己卷去，睛明亮又狡黠：“吃也吃饱了，现在也和，你就不打算想别的？”

黄志雄装着听不懂，随手一指气边晾着的衣：“我正在想内什么时候，省得你遛鸟。”

第11章打不过就只能乖乖躺平

黄志雄断断续续地睡到下午四多，每过个把小时左右就从噩梦里挣扎着醒一回，梦里是硝烟和血，战友和火光，还有各各样的尸。他不怕这个，再残酷些的现实也都见过了，就是觉得烦，连睡觉都没有半刻清净消停的日什么时候才是个呢。陈亦度的睡眠质量比他好得多，在床中间把自己卷成个一动不动的大号蚕茧，要不是黄志雄叫他估计能一直睡到明天早上。

陈亦度啧了一声，大金刀地岔开当着他的面儿穿上，腰低得什么都快来了。黄志雄看了两，未能免俗地有骄傲，一转念又觉得自己幼稚得可以。

黄志雄打算去买弹，顺便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通常这两样都可以在酒馆里解决得差不多，而且还可以捎带上晚饭。镇里只有一家酒馆，所以伏特加里

“憋了好几天还不许它放放风？”陈亦度接着乐，笑纹如鸦爪，“不是我说，老黄，这好几天了我就没看你笑过，得我这个心啊，特别忐忑，老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欠了你的钱。老黄，你看咱们这都生死之了……笑一个呗？”

这回他笑来了，角纹路比陈亦度还——是风霜，是岁月，是所有离开烈酒就无法睡的夜晚。

这时陈亦度闭着睛开，语气还是很欠：“别喝了，酒腻的手都哆嗦得厉害，和中风后遗症似的。”

陈亦度横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