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度得寸尺地抱住黄志雄的肩膀想去拍他后背，黄志雄眉一皱，塌肩卸力本没让他抱实，接着不假思索一个手刀砍在颈侧，直接把陈亦度敲昏了过去。

这回黄志雄倒是转过脸来认真看他讲话了，指尖还拈着刚才那个螺丝，太冷了，陈亦度无端端有担心螺丝会不会就这么冻在他手上，神忍不住一直看着他已经开始泛

第4章我从你无法抵达的来来

“能，但是要火烤烤箱——里的冻上了。我上就把箱卸下来，你去找树枝？”

黄志雄低在密密麻麻的路中又卸了一个螺丝，并不看陈亦度，淡淡地说：“救命之恩是吧？我都记着呢，要不然刚才直接扭断你脖，把尸——”陈亦度觉得他似乎用角往自己这边瞟了一，“——埋雪里，要明年五月份才能发现。”

陈亦度就没往心里去。他跪在后排座位上去够后备箱里的整箱伏特加，意外地翻几条巧克力，和酒瓶一起回丢到黄志雄怀里。巧克力是俄罗斯货，甜得要命，两个人顾不上说话各自大嚼了一条，陈亦度连包装袋里的渣屑都倒嘴里，吃完了又觉得吃相实在太难看，怪不好意思的，咧嘴冲黄志雄笑笑，牙上棕褐的巧克力渍。

正在他苦苦思索这个臂章是什么义的时候，黄志雄扭过来居临下的睨了他一，好像陈亦度的任何举动都瞒不过那双冰冷淡漠的睛，又好像他本不是个人不值得在乎似的。陈亦度本来只是好奇，这下被他看得特别不，尤其是脖还在隐隐作痛，脆开了车门迎着风走到车，裹了大衣质问他：“你这人太不仗义了，我不提自己把你从雪坑里刨来的事，可就是看在我给你取弹片的份儿上，你也不应该下手打我啊？”

陈亦度打了个寒颤，决定转移一下话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努力笑：“怎么样？这车还能开吗？”

陈亦度大概五六分钟之后就醒转过来，脖酸疼得厉害，落枕都没这么疼，还只疼一边。他了两下脖，疼得嘴里嘶嘶着冷气，这才想起刚才是黄志雄下手把自己放倒的，可是此时车里又并没有黄志雄的影，倒是车窗外不时传来几声敲打东西的响动。他往结着厚厚霜的前玻璃上面哈了半天气才算化个能往外看的小孔，凑近了一张望，看见黄志雄已经把车盖打开，踩在保险杠上弯着腰认真地查着油路和气路，没手，冻得通红的手里着把瑞士军刀当螺丝刀用。从这个角度陈亦度能清楚地看见他胳膊上的臂章，银白的倒三角形状，有底纹，中间还有一个红绿各半的长方形徽记，上是又像火炬又像百合的图案。

黄志雄被他的小黑牙逗笑了，把酒瓶拧开递给他：“漱漱吧，和一会儿我去修车。”陈亦度一气喝了小半瓶，没太听清黄志雄说了什么，陶陶地打了个酒嗝往后靠。他将近一整天没正经吃东西，胃里等于是空的，再猛然喝这么多烈酒就觉得上得不行，扯开衬衫领去拉黄志雄的手，大着说：“我救过你一命，你把车修好咱们回国，咱们就算是过命的情了！老黄你放心，我陈亦度从不亏待兄弟朋友，只要你能让我回国，咱们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