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行涯左右为难，要开说前者却心里泛酸，要说后者却又不得不顾虑大局。

“你的意思是我与他之间尚未有嫌隙？”

箬钦面苍白地坐在位上，一边痴傻了的孟津便坐在边上，他痴痴地盯着箬钦，半晌后，也不说话就傻傻地拉着箬钦要往他上。

“小公还是重视阁主的……阁主心事若不说清小公自然不会知……”

观察了一番，箬钦确信姬鸿渐不会动怒，方才继续：“虽然刚才那番话，箬钦有些地方未听明白，不过……阁主既然也是心里记挂着小公放不下的，多给小公几年……其实未尝不可啊？如此着小公，只怕会教阁主与小公之间生了嫌隙。”

到底是他的徒徒孙，若吃了那药有朝一日能幡然悔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自然，若悔悟不了那一辈痴傻也算是孟津的业。他姬鸿渐左右都是不吃亏的。

“罢了罢了，由他去罢，不然又要被记恨了。”响起往事，姬鸿渐自嘲着，“你经脉如此之后也要至少三年五载才能好，看来是帮不上忙了。到时候也只能吩咐别人了。”

功，若真发生什么事情如何成事？

箬钦稍有些尴尬：“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公难……”

第34章二十九下

——小公若是完全信阁主，便不会来问他了。

姬鸿渐冷旁观着，不吭一声。

“劳烦阁主了。”箬钦瞟了那正俯视着自己的孟津，他，“我本以为阁主是不会救孟山……救我大哥的。”

箬钦本就疼得厉害，被孟津这般使蛮力更是疼，可多少察觉孟津的好意，箬钦便忍着的痛，以着个不大舒适的姿势枕在了孟津上。

姬鸿渐还是不吭声，虽面带愠怒可那并不是对箬钦的。

“你不愿走，也罢。驾车。”

他想，若是那时他不问那便好了。姬鸿渐即便日日问他，至少不会对他心灰意冷动了怒……

无名阁里的人谁人敢不听姬鸿渐的话，当即夫驾一声，喝着前的两匹便是驾动了车。

到底算是一因果，他若不打算用箬钦兴许孟津未必会因生恨嫉恨他们。何况……

“算不上救，不过是赌博，赌懿到底有多重视与他师兄有关的消息，也是赌他懿不屑对付傻、不会对付无辜之人。如今试探之下，那懿虽是个记仇之人，不过看他爹教养得尚可，人品尚不算卑劣。涯儿跟着他，至少我能稍稍放心些。”

“阁主刚才那样待小公，大概不好罢？”

“原是不打算救的，不过……是想一试罢了。”

他有委屈，又忍不住地想起当日箬钦的话。

姬行涯一惊，他连忙追在车后连连喊了几声父亲，然那人不理，车绝尘而去只留他一个人跑着跑着慢慢停下，背影尽是落寞。

好半晌……

“他难，却未想过我。”姬鸿渐轻叹一气，“他误会我也好、伤我也罢，我气过也就罢了。可是江湖险恶，此次的事照现下看来邀星堡下风，我是怕他丧命。我闭关之期已拖了一个月，已不能再拖，上次走火，此次一旦闭关便是再不能。在我闭关期里哪里顾得上他。更何况年年复年年，到底是没把我放第一。”

姬鸿渐看着挂在孟津腰上的连珠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