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父母活生生在自己面前惨死的恨，年幼的他不会一路浪乞讨，艰难的一步一步逃叶府；若无被最信任最亲近的恋人背叛的恨，他也不会忍受着与妖

无光，无心魂，无情，无念。

“好好好，你察世事观尽三生，什么都是你占理。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这么一路看戏下去吧。”

寻桑转对云渊如是说。

云渊颇为无语的抬手起眉：“寻桑啊，我已经够痛的了，拜托你别再腹诽我了，听你讲话真是累得慌……”

他醒来，是在一片如死般寂寥绝望的白中。

看着云渊被自己捉得抓狂的模样，寻桑原本冷漠的角隐约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在牡山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叫嚷着无聊吗？如今有现成的好戏看，怎么就不懂欣赏了？”

在那个时候，他想到了叶修筠。

后来他才知，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不知生，不知死，虚无缥缈，仿佛灵识了天地间，化为自然的一分。

“……涉及人命的戏，算得上是好戏么……”

直接将书带走，而书妖等有了新的后也不会再需要此书。这样一来，咱们此行的目的达成了，书妖也没有任何损失，一切看起来皆大喜，只是可怜了那个自愿作为牺牲品的书生。我知这不会是你想要的结局。”

寻桑冷冷回：“一个是披着虎的猫，一个是披着猫的虎。你觉得他可怜，而真正可怜的却又不仅仅是他一人而已。”

他想起少年时的曾经，他被恋人卖，五大绑的跪在刑场中。狂风着他凌的发，面上一片冰冷寒意，刽手的大刀抵在颈后，如冰一般，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接着就是利切断血骨骼的闷响，血洒来的急促声音，与躯倒在沙土之中的无声沉寂。

而他终究还是没有死。为保住他的生机，认他为主的将他困书中，境内冰寒妖气弥漫，他凡难以承受，然而如若不承受，那妖气反而会令他神飞魄散——那是比死去还要悲哀的结局。

他像是被千年白雪冰封住了的雕像一般，连动也无法动一下，只能默默承受那刻骨的寒冷以及无边的孤寂。这般痛苦令他觉得不如死去。

“若无昨夜狂风暴雨，又怎可见今晨这耀目天虹，所以说，你还是静下心来好好欣赏吧。”

寻桑对云渊的话如过耳轻风般毫无在意，他行至窗边，手肘搭在窗框上面，支着下眺望江边景。此时天已大亮，雨也停了，江上支起了一彩虹桥，斑斓炫目。

原来十年一梦，他竟还未醒。

短暂的人生，让他终于明白了一个理——其实恨往往要比更能使人。

他的颅了几圈，面容仰天停在血泊中，天此时竟下起雪来，雪落在他死尤不甘闭合的眸上，他泪中。

寻桑悠然：“你沉不下气来，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与你同样。”

没有，什么都没有，空无一，只有白，无尽的白。

他好像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