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开始的岁月里，他每天告诫自己不要要求太多。

“当然能，以前家里揭不开锅，就去蒋胖家，你魏叔去上玩儿命挣钱，几天不着家，我只能去蒋胖家住着，阿姨的东西一尝就知了。”

“什么晨练啊搞那么久……”

魏晰转盯住魏衍，见他毫无惧甚至带着得意神，伸手大力呼噜魏衍后脑勺，颇为无奈，“欠揍。”

魏晰父母是冶金实验厂的炼钢工人，在一次轰动全国的工厂事故中双双去世，那时候魏晰小学还没毕业，老一辈的爷爷因为当时匮乏的生活资而无力照顾他，厂里决定抚养这个遗孤到

魏衍走卧室，客厅里没人，只有苗启智站在餐桌旁温书。

魏衍从来不挑剔，煮什么吃什么，给什么穿什么，他把魏晰当成神，这个神给他安立命的住所，给他吃给他穿，给他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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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衍不敢说不够也不敢打断魏晰吃饭，只是得望一下。

苗启智，“这也能吃来？”

魏衍听苗启智说晨练，下意识抬腕看表，发现没又去寻手机，屏幕上显示十整。

那时魏晰看着一上桌就埋苦吃的魏衍，常常幻觉自己的饭可能要登峰造极了，可是自己吃两也全不是那回事，而且魏衍吃完自己碗里的从来不叫添饭，有时魏晰问他，吃饱了吗？

魏衍嘟囔几句又坐回桌旁，苗启智刚好把粽和粥端来。年轻人毫不客气拿上筷夹着腊味粽开啃，包了一嘴嚼嚼嚼，好一会儿咂摸味儿来，“这是蒋胖拿来的？”

魏晰那时还不能理解小崽无声的表达，问完看他自己就重新埋吃饭。

晨昏定省，魏晰最诚挚的追随者。

魏晰饭不难吃，可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人的时候凑合着也吃了，再不行蒋月光家随便蹭一顿，但是魏衍来了之后魏晰越发觉得自己的厨艺应该勤加练习了。

连续一周加班的恶果，魏衍算是尝了个尽，连周末徒步都不得不推后到下一周。

“我哥呢？”他说着走近餐桌椅坐下来。

早晨醒来时魏衍睁开先在脑里过了一遍这周完成的项目，翻个又想了想过节后需要付的项目，他躺在床上左右动，暗叹自己是劳碌的命，够了，坐起来，扒拉扒拉发，只觉得饿得慌。

微波炉传来叮得一声，苗启智把粽拿来，剥了粽叶，白味粽细细撒上白糖，腊味粽用另一只碗装好。

苗启智放下手里的书，说，“魏叔跟蒋叔晨练去了。”小孩一边说一边走厨房把留给魏衍的粽放微波炉，又从炉灶上的焖锅里舀了一碗白粥。

九

有素的似得，帮他拿拖鞋，接过书包，魏晰偶尔心情好表扬他乖，魏衍睛亮一亮，咧嘴笑，却不敢真的笑得太夸张，心里甜得样，睛跟着魏晰转。

端午节的第二天，魏衍才算是睡了这一周以来第一个踏实觉。

魏衍抿着嘴，睛盯着魏晰手中的碗。

魏衍腮帮鼓鼓，努力咽下粽里好大一块腊，腊陷是蒋月光乡下爷爷自己熏制的老腊，片片晶亮而不腻，加上颗颗饱满的红豆，香味十足，再有糯米糯黏牙，吃得魏衍使劲砸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