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谢砚没来过吗？”秦让惊觉自己失言，语气都弱了几分，迟疑，“我还以为……”

“嗯？”谢砚闻言一愣，脑里混混沌沌的闪过了什么念。

谢砚这次是完全愣住了，脑一片空白，然后“嘭”的一声燃起了烟，噼里啪啦的在脑海里绚烂。

秦让也没察觉到他方才的动作有什么不对，只：“刚去了趟骨科，顺上楼来看看。”

想到今天跟着赵无眠来查房的人，叶衷寒猛烈的起伏了一下，秦让连忙把他扶了起来，从床柜上拿了药和杯递到他嘴边：“叶教授你别激动。”

“你说谁？”叶衷寒语调微变，拧着眉打断了他的话。

而且，也容易让他分心。

……

“算了。”谢砚摇了摇，把镜摘下来了攒竹，“你去K市的时候学校正好期末考，我还要改卷，大概走不开。”

赵无眠真的太好了，好到能注意到他所有的不安与心思，能打消他的顾虑，踏平前路的荆棘，让他一路坦途的往前走。

而他何德何能，把这样的赵无眠骗到了手。

赵无眠有些好笑的敲了敲他的额：“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老师讲。”他和卫商陆联系时也多是请教不懂的文献或是研究内容，聊及私事的时候不多，自然也就没有刻意说起过谢砚。

即使谢砚的话听起来没什么不对，赵无眠还是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倦意，像是无奈之下给自己找的借，他留意看了一谢砚的神，思忖：“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室友的人，也是男人。”

说实话，他并不想谢砚跟他一同去K市。

“怎么了？”

年度的工作例会还是忙的，每天都是听不完的工作汇报和讲座，各会议，不能玩手机，还要笔记，住宿倒是会统一安排，不过也不会太好，忙到分乏术倒是不至于，枯燥却是一定的。

太麻烦了。

“还没有。”走相熟的私菜馆，赵无眠先替谢砚拉开了椅，自己才去另一侧坐，听到他这么问，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你要跟我去K市吗？”

谢砚抿了抿角，端起茶杯喝了茶，修长的手指握在透明的杯上，收得有些轻颤，他“嗯”了一声，结上下动了一下，他说，“好。”

看到来人是秦让，他才收回了手，很轻的吐了气：“你怎么又过来了。”

有人说，沉默寡言的人心中都自有一片海，谢砚心想，这句话，大概是为赵无眠量定制的。

“老师他知。”赵无眠像是没察觉到他表情的不自然，端起杯喝了，“他还是证婚人。”

谢砚回过神，生生的换掉了后面的话：“你跟你老师，提过我们的事吗？”

“等过完年再去看老师吧。”他接着，“叶老师这边，只要我当值，你有空的话，都可以过来。”

个人，赵合那爹不认也罢，关系亲近的老师，亲如长辈，自然是该去拜访的，却忘了他和赵无眠都是男人，而这个社会的包容度远没有那么大……

秦让到病房的时候，叶衷寒正从枕下拿一本小册来，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就把小册了回去，抖了抖，改佯装去拿一般朝床伸了手。

“我刚才还遇见小砚了。”秦让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