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月考的成绩下来，卢瑟平静地看着130这个已经是历史突破的排名，心里的喜悦淡到可以忽略不计，他像一个刚摸一门的初学者，保持着骄兵必败的警惕心，想着今后的路会更艰苦，路漫漫其修远兮，苦恼着离宋颀太远，而他剩下的时间不够长。

卢瑟不再习惯地低着，他坦然的接受这些揣

平安夜前一天，周围果店的苹果都卖到了脱销，卢瑟一边吐槽商家坐地起价，一边跑到离校区比较远的超市选挑了一个又大又红，油光亮的苹果放书包里。

节日可过，但是班上的女生已经开始心照不宣地换圣诞贺卡，节日的气氛也越来越厚，雪片一样的圣诞贺卡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向课桌。

黑板上的数字一天天变少，墙上的日历在年末时撕得比街上被狂风洗劫一空的树木还要单薄，逝去的日像枯叶越积越多，能残留下来的养分却很少，卢瑟像夸父追日一般追赶时间，山一般的习题册一座又一座，卢瑟夜夜昏灯照，像枕戈待旦的士兵。

卢瑟的地下室后面有一棵木叶尽凋的大树，枝桠早就光秃秃的，有几枝伸到二楼的窗台，卢瑟知，那个房间是宋颀的卧室。

“2月初，就放八天，我自己搭车回去”卢瑟把老师的话据实相告,卢妈妈挂完电话依然不敢相信“老卢啊，儿真的不容易的，回来给他好好补补，狗日的考，要了我儿的半条命了”卢妈妈像所有文化程度不的中年妇女那样有一泼辣的鄙，她没过儿跃农门飞黄腾达的梦，她努力地着卢瑟，给卢瑟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一切，但不要求卢瑟最好的儿，拿最好的成绩回报自己的付，她固执地认为那是一易，不是母亲。

卢瑟把大红的绸带先绑在自己手上，两脚攀着树飞快地蹿到五米的位置，袋里装着那个大苹果，一颠一颠地随着卢瑟的动作往上移动，卢瑟屛住呼，爬到离宋颀窗台最近的树枝旁边，费了九二虎之力才把苹果结结实实拴住，红绸带是超市送的，卢瑟看着颜喜庆就直接用了。

卢瑟溜下树，拍拍磨得有发疼的手掌，看看悬在宋颀窗边的苹果，满意地离开了，此时才早上五半。宋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气开太久人会闷气躁，宋颀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开窗通风，宋颀隔着窗看着被压得沉甸甸的树枝，不知不觉地弯了嘴角。

卢瑟以可见的速度瘦了，对比着被父母养得嘟嘟的陈云飞更是明显，可是睛里有一茂盛的生命力在闪烁，月考步明显的卢瑟在班上得到班主任的当众表扬，很多人都把惊讶的目光投向这个腰杆得笔直的少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叫卢瑟的同班同学。

他当然知这是哪个笨的，也只有他会把苹果系在一棵梨树上，宋颀把苹果摘下来，放在手上掂了掂，还沉的。

不怎么说，这还是一个好消息，所以这次卢瑟给家里打电话时并没有刻意隐瞒，卢妈妈拿着话筒不停地确定“步了三十名，儿你太了，自己要多注意，别太辛苦，妈妈不能去照顾你是真的太忙了，还有，你什么时候放假？要不要我去接你？”声音里的情绪从狂喜到愧疚再到期待，卢妈妈行云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