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这模样一看就不是真忘记，要真不记得他是谁，不记得这是哪儿，以谢白防备心那么重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格，睁就该直接动手了，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不不慢地挤兑他。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直觉告诉我‘老实’这个词跟你没什么关系。”谢白抱着胳膊，似乎也不急着走，倚坐在开着的窗沿上，看着殷无书。

殷无书还在接他的话：“哦？怎么个直觉法？”

他知谢白这是变着法儿让他老老实实继续大修，不许动，但是……

殷无书：“……”

谢白扫了他后的扶手沙发，淡淡：“我一火大，好像就更想不起来事情了。”

逗了三天的猫，终于还是遭报应了。

他甚至都懒得装一下，就这么着一副“一看就什么都记得的”模样，说着“你谁，我不认识你”的话，挤得他哑无言。一看就是对摇烛散这事儿耿耿于怀，这气劲一时半会儿都消不下去。

是啊，怎么会好好就不记得了呢，只可能是被人了药嘛。什么药这么作孽？摇烛散吶。谁的呢？我啊。

殷无书：“……”

这是个什么情况。

殷无书一回受到什么叫搬起石砸自己的脚，什么叫自作自受。

他说完脆地站起来，刚才坐在床上活动了一会儿已经足够他手脚恢复力气，所以此时的他步迈得又大又稳，几步便到了窗边，抬手撩开窗帘，朝外看了，边看边也不回：“所以你还没有回答你是谁，这是哪里。”

谢白的目光不动声地扫过殷无书的脸和双手，在手腕和指尖略微停留了一下，看到他手指尖青白的死气将消，多了些正常人的血，这才收回了目光。

殷无书：“……”

窗框在槽中发转动的声音，殷无书一听便要从扶手沙发椅里站起来，就在他要撤掉金线圈暂停大修的时候，谢白又回过来，乌黑的眸盯着殷无书，：“虽然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我看到有人伤没好就逞能，装得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就格外火大，看到你的脸尤其如此。”

纯挤兑。

娄衔月嘴角一：“还真是掐着指挑的好日。”

谢白冲窗外看了一，似乎在犹豫是直接开窗下去走人，还是正常房门走楼梯下去。他扫了窗外的灯火，而后果断推开了窗玻璃。

殷无书这个人想装样的时候，几乎没什么破绽。之前他一直绕着变成猫的谢白转悠，整天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本看不他恢复的情况和最真实的状态。只有在大修的时候，他的实际状态才会相对明显地现来。

“别闹。”殷无书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么好好就不记得了。”

谢白掀开被坐到床沿，一边不客气穿着拖鞋一边：“谁知呢，就是觉得脑里被人空了一半，只记得跟自己有关的分了，其他模模糊糊都不太清楚，大概被撞了脑或者了药吧。”

殷无书：

他了，又坐回到扶手沙发里，好笑：“那等我老老实实大修完，少侠你气能消了么？”

言下之意你长得就不老实，鬼才信你。

洛竹声在门外“哦”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嘀咕：“摇烛散起效了？”

谢白言简意赅地答：“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