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没有那个心思听他讲理论,打断:“什么叫即便你已经忘了,如果真的那么重要,怎么会——”他刚想说,如果真的那么重要,怎么可能会忘记,但他还没有说完,就想到了一样东西。
谢白却本顾不上跟他们说话了,他满脑
都充斥着“真的”这两个字——
所有都是真的,那整个梦境,全是真的。他自己记忆里的才是被动过手脚的,所以那天他被圈在金线里的时候,本就没有把殷无书推开,而殷无书也真的……
谢白觉自己的心脏突然被人抓了一把,说不
来是骤缩得发疼还是鼓胀了太满的情绪,他轻轻问
:“在孔雀湖的那天晚上,你们给我造的梦,也是真的?”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绝不想继续这样站在战局之外什么也不了。
娄衔月:“……你这恶心孩。”
摇烛散……
娄衔月被他问得一愣,:“什么意思?你是说殷无书可能会死?”
“你刚才说什么?你们这支不造梦?都是真的?”谢白的漆黑的珠一转不转地看着鲛人,他的
中莫名有
非常
烈的情绪,暗
汹涌山雨
来。看得鲛人有些怂,下意识小碎步退了两步,
:“额对啊,我们不造梦。假的东西在我们看来是最劣质的东西,我们可不屑于去编造假的东西,其实真实的梦才更有质
不是么——”
也怪不得刚才在冻原之上,那冰下人一句句把殷无书藏掖多年的东西全抖落来的时候,他会那么平静。
世传摇烛散能修改人的记忆,改变得毫无痕迹,真实得就好像从来都是那么回事,从来没有被篡改过一样。
鲛人:“我不知
你究竟梦了什么东西,但是我以我们这一支族的名誉发誓,绝对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有一
儿假的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殷无书想自己把该解决的事情全都解决掉,再从他脑中将所有的一切抹除净。
鲛人还在接着他的话给他解释:“怎么不可能,可能多了去了。万一脑
被挤过磕过失忆了呢,万一年纪大了老年痴呆了呢,万一被人下了药呢。”
谢白突然转问娄衔月:“娄姨,有没有什么法阵,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真正地活下来,不是养尸也不是夺舍聚魂。”
一定有什么办法的,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殷无书!
因为在他看来,谢白只是知一时而已,等一切都解决了,谢白就会在摇烛散的药力作用下,把这些全都忘记
净,那样,即便他是生是死,伤或不伤,都跟谢白没有牵连了。
为了让他把最后这一段事情全都忘了。
洛竹声说他一共有两枚摇烛散,两枚都被殷无书拿走了。
谢白摇了摇:“不好说,你
通各类法阵,有听说过这样的东西吗?”
娄衔月皱着眉,沉片刻,抬
有些为难
:“怎么说呢,其实生死这
事情,是最不可
可是你凭什么?凭什么替我决定我记得或是忘记……谢白一时间几乎说不自己究竟是生气更多一
,还是因为殷无书而觉得难过更多一
,又或者是懊丧和心疼更多一
。
现在谢白知了,一枚早在百年之前,殷无书就用在了他
上,一枚现在依旧用在了他
上……他不知
当年殷无书抹掉那段记忆是因为什么,但是这次他差不多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