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下人甚至还在不停嘴地试图扰殷无书的情绪，再提到挖心那件事后，他微微抬了抬下，脸上的笑意更了，冲殷无书：“不止你太过自信，就连我当初也以为要功亏一篑了。你现在想来后悔么？后悔当初把心挖来清空重来么？要是不挖，有那十来年看着他从小长大的情打底，哪怕再养个百来年，也多是个师徒亲情，浅的区别罢了，总不至于——”

站了数秒之后，他才觉到抱着猫的手指僵极了，脊背也僵极了，自己早不知什么时候跟着冰下人的话绷了神经和，甚至连冻原之下重新响起了哨音都没有察觉。

谢白一方面知这冰下人所说都是在扰他们的情绪，一方面却依然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回想起百来年前的那些事情，因为他说的这些，尤其是那次挖心，谢白都知得太清楚了。

他笑了一下：“两年我觉不到半变化，还差儿以为失败了，直到第三年我才放宽心，结果安心了十来年你却又自狠了一把，把心给挖了。”

其实他这状态在谢白看来有些古怪。一般人拖延时间等某个时机的时候，更倾向于稳住对方的情绪，让对方放松警惕或者平缓战意。没有谁会一句接一句地撩对方，每段话都着挑衅，生怕对方不生气不激动似的……

书戳破了那层也并不介意，反倒笑得更了：“所以我说你连挖心都不用了，这要是以往，我就算空说上一天，你都不会回一句，现在却忍不住了，为什么呢……”

谢白正想着，突然觉脚下突然有了一丝极其轻微的动静——那是从厚重的冻原之下，不知多的地方传来的一声响动，像是不大的风直透过纱窗的孔隙而发的哨音。

那哨音闷在百米冰之下，又远又轻，只响了一下，一个晃神就容易忽略过去。

把殷无书的情绪撩起来，除了真打起来更不留情一些，会有什么好呢？

除非……

他说着，突然顿住了话音，只噙着嘴角那笑意，意味长地看着殷无书。他这么毫无征兆地断了句，谢白心里也跟着一，一说不来的觉慢慢泛了上来，涨一样，从脚下开始填充，直到涨满整个心。

谢白心思一动：除非殷无书的情绪直接跟他的战力挂钩，除非他们之间优劣势会受到情绪的影响，并且是负面影响，这恰好和所谓的挖心串联了起来。挖心是为了无无求无波无澜，不受情绪左右。没有情的人就没有弱，无不摧，不会给人以任何可乘之机。而有了情……

这次

而且现在想来，殷无书挖心之后的那段时间，情绪上确实浅淡了很多，变得愈加懒散。当年谢白还担心了一阵，总怕他因为挖心受损没什么神，那觉持续了大约两年之久才慢慢消失。

冰下人似乎有些可惜地“啧”了一声：“我还记得他丁儿大的样呢，细胳膊细没几两，确实招人心。其实我本只指望这么个小东西能对你有些影响，不用多，行事比以往稍多一顾忌就行。”

他眸光轻轻一动，幅度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谢白却觉得他瞥了自己一。

他目光一动，朝殷无书和对面的冰下人各瞥了一，却发现他们连神都不曾变一下，好像对地下的动静一无所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