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冷着脸把咳嗽闷腔里，脆地略掉了这声久违多年的称呼，沉默着没说话。

谢白猛地刹住脚，整个人都下意识朝后让了一步，哪怕再迟一秒，他就要撞到来人的怀里去了。

风狸惊讶：“啊？老大要过来？不是说每逢十五不门么？”

这个角度下，风狸和立冬都是背对着他，自然一个也没发现他已经折返回来了。

殷无书又传了一条消息来，语气平平，听不有什么情绪：“嗯……你俩在那里等两秒，我现在过来。”

这模样谢白再熟悉不过，以殷无书挑剔至极的格，来这妖尸气味还没散尽的地方，即便他封闭掉嗅觉，也还是会象征地掩住鼻，好像在恶劣的气味中直接张说话就会烂掉似的谢白沉默着不搭腔，他也没急着开，而是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谢白看了好一会儿，才略微动了动，偏扫了缩在坛边的两坨人影。

平时碰到一些尴尬的场景，若对面站着的是其他人，谢白必然视若无睹，径自完想的事情后转就走，理都不会理；若对面站着的是太玄的人，那他少不了要言刺上两句。

“大人——”立冬忍不住担心地叫了一句。

立冬“啧啧”两声，一边说着“你懂个！”一边转过来想看看坛里风狸掏妖尸时挖来的坑，结果一就看到了站在前的谢白。

立冬着手机屏：“走了啊。”

风狸跟着叫了一声，就又蹲回去守着挖来的那个坑，观鼻鼻观地假装自己

一个大的人影取而代之，站在了黑雾原本浮着的地方，脸都没全就带着嫌恶的语气“啧”了一声：“这一脚的泥简直——”

他举着手机，一脸一言难尽的懵相，发消息也不是，不发消息也不是，最终笑了一声，：“大人你……你落什么东西在这了？”

立冬：“……”

第3章

谢白下意识地抬起，差儿就要应声。然而那个“嗯”在他咙底了两圈，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立冬讪讪地：“老大你来得好快啊。”

这季节的雨天本就得很，偏偏不知从哪儿又一邪风，冲得谢白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谢白却本没有要听他说话的意思，他的脸依旧冷漠，步却有些急，本都等不到走暗便抬手甩了片黑雾来，一边掩着围巾抑制咳嗽，一边抬脚就朝黑雾里迈。

殷无书掐掉了之前那条消息，转便传来了下一条：“客走了？”

平时张就能说的名字，在这时候却叫不来了。毕竟百来年前，谢白从来没这么连名带姓地叫过这个人，而百来年后，他又太久没再见过这个人……

可这回他却一反常态，非但没讽刺，居然还回了立冬一句：“发现东西，不过既然殷无书要过来，我就不多此一举了。”说完扭就要离开。

看殷无书的表情，他显然也没想到“已经走了”的谢白会站在这里，他的左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修长的五指间松松握着一方鸽灰的布帛。

“……小白？”黑雾刚散尽，面前的人便掐断了话，惊讶而又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

殷无书……

结果那片浮空的黑雾突然被冲散了，就像真正的烟雾一样化开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