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
鬼:“……”
最后一个走小区的谢白:“……”
好在十数个鬼差一直往来巡逻,手里拎着的缚鬼链末端在地上重重地拖着,发铿锵尖锐的金属声,形成了一
无形的压迫力。
他看见全小区熙熙攘攘、近乎把坛和
路都挤满了的
鬼同时转
,默默看向了说话的这位同事,
神和表情就好比黄鼠狼盯着
,
情款款,其乐
。
有两只鬼脑袋已经横在了谢白面前,细长血红的
尖从嘴角漏
来,沿着青白的嘴
了一圈,仿佛下一秒就要张
将谢白的脑袋撕扯下来拆吞
腹。
事实上,他本不认识这边的什么路,也不是真要回家,只是为了避开旁人,选了最黑的一条而已。但既然别人已经这么说了,他再在众目睽睽之下奔着公墓去,那恐怕脑
不是有病就是有
。
“走吧走吧,这边。”自来熟的同事招呼他过路,朝居民小区西门走。
这天是历十月十五,下元节,民间焚香烧纸的祭祖日,又称九曲黄泉界的黄金周。
结果路过的鬼差一个猛虎扑窜过来,面无表情地伸
两只手,揪着那两只
鬼蝌蚪似的尾
沿,拖死狗似的拽了回去。
“今天什么日?怎么还有人在楼下烧纸钱啊?”一个同事刚走到小区门
,就冲左手那栋楼下努了努嘴——那里有个打着伞蹲着烧纸的
影,袅袅的纸烟在不大的雨里被打散成一片迷蒙的雾气。
鬼影都看不到……一个?
谢白的目光从伞沿下透来,扫了
那个小区,略有些厌弃地顿了一秒,这才沉默着跟上了几个同事的步
。
他垂下目光,皱着眉让开那个同事的手,但也没再继续往右边拐。
想到第一个,谢白的便是一
,脸
倏然沉了下来。
尤其是看起来路痴得令人发指的年轻人。
谢白还没走两步就被赶上来的同事一把薅住了肩膀,不由分说往回拉,还十分不见外地评价了一句:“你是不是傻!”
一回他和其他人一起走这栋楼。
他活这么大,除了今天,只有两个人说过他傻,上一个这么说的,坟的树已经一层楼
了,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而第一个这么说的……
而每逢这日
,整个临市最为拥挤的地方,就是这一片小区。因为这里十来年前是一大片坟岗,无数
鬼对这里有着谜一样的归属
。
“嘿——这倒霉孩!那边既没公
站台,又没
租车愿意来,一条路走到底直通芽山公墓,你回的哪门
家?”几个同事看起来都比他年长,自觉要照顾着
年轻人……
“我看看……哦,今天下元,怪不得!”另一个同事扒拉着手机屏幕,翻着日历回了一句,“不过这个冒雨下来烧纸也是够拼的,这
天谁乐意在外
晃啊,你看这小区今天安静的,鬼影
都看不到一个。”
谢白打着伞,步不见半
停顿,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甚至连
睛都没眨一下,好像他真的连“一只鬼影
也没看到”。
一般来说,一夜,大街小巷就会被上来抢纸灰的
鬼挤得
不通,有家养的、有野生的,和
运一样的七月半相比,熙攘拥挤的程度大概只少了那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