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从没有发现简言的不正常，只顾著自己说：“我同意简言你说的。我也不愿意去忘记。明城师兄连自己为什麽愿意或不愿意去忘记的原因都不记得了，其实他很痛苦吧。”

素忘机只一声：“祖师公说笑了。”

素忘机哭笑不得。无尤老这无稽想法只有在这与世隔绝的秘境行得通，真到了外面，无有辈分，无有上下，如何安分秩序？

“是的。”

简从问简言：“你会希望忘记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吗？”

“他让我这麽叫的。”明城，“他说，他是我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现在他又收我弟，辈分全了。所以让我见昆仑山上下人等，直唤名字就是了。”

明城抬，问：“我说了什麽不对的话吗？”

……唔，肯定留下了坏印象了。

简从摸摸衣角，摇：“忘机师兄很担心明城师兄，所以才求了祖师公让他来探望。若别的人，祖师公也不会应允。也许……是因为见明城师兄你忘了他，所以忘机师兄不开心吧，等有一日能去了，可以当面问……”

在士们洗心革面，不大意地天天向上时候，山下蠢蠢动的怪们，并没有坏掉死去，它们有意识地慢慢朝昆仑的方向靠近。

明城睁睁看著素忘机的背影飞快消失。

简从没跟上素忘机的速度，中途发现忘了把前次的碗碟收回，便折了回来。

简言竟然沈默半晌，才回答：“不。记著，说明我活过了。”

“是吗？”

简从想说什麽，但是明城已经闭上了睛。

“朋友吗？”素忘机好笑，“你竟然直接叫祖师公的号。”

“我走了，待你功成关，我们可好好聊聊。”素忘机拱了拱手，像对陌生人一样客。

“……”

和明城有什麽好生气的，好不容易见面的机会，被自己没说几句话就略掉了。明城脑袋缺线，不是早知的事？会信任，和朋友，会冒险去斗虺蛟，贸然闯里昆仑，会没有自知之明，在自己面前撕衣服……素忘机扶额，他想，难因为明城现在修为涨得太，自己就要各自私嫉妒恨吗？

机的朋友会来看我。”

“所以，即使再怎麽糟糕，再如何艰难，绝对会让自己不开心的记忆，简言也会希望一直记得吧！”简从。

人命什麽，天什麽，善恶什麽，对怪来说，统统抵不上本能的私。它们只为自己活著，只服从自己的望，听从族信号的呼唤。它们要把掉了队的同伴

素忘机觉得，为了不输给明城，自己必须好好练功，努力去迎赶上。

“忘了的吗？”明城迷茫状，片刻沈思後，摇，“无尤说是我自己选择忘记，既然自己都不愿记得了，那麽，忘记就好。”

“你想多了。”

……

素忘机懊恼，他觉得自己今天表现得糟糕极了。他竟然莫名其妙生明城的气，然後窝地逃掉了，一都不像他的作风啊！

拿走了的，要拿回来。

“师兄……”简从叫了声。

明城在发呆。

两人沈默片刻，竟无话可说。

简从悄悄退。

“……是啊，不要模糊不清，记不得。”简言握手里的酒葫芦。

许下的承诺，都要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