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凤瞳眯了起来，微讶地捧着铁线：「这是……」

柳残梦耸了耸肩，自怀里取寒玉匕割断脖上的死结。

抬起，祈世已写好帐单，递到他面前等着画押。

绝了柳

离无尘家，也有十年了。

饮包酒，放下酒，抹了抹颊畔的酒渍，双肘支在膝上，俯自浏海间冷斜睨着柳残梦。过了会儿，手一抖，将柔寸断扔给柳残梦。

「区区也很想啊！可惜区区一见柳兄这张脸就恶向胆边生了！」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祈世突然想起前事，眉带煞气：「区区想起来了，区区之前曾说过，如果不幸夜宿山林，就要些让柳兄哭泣的事！」

祈世拾起地上剩余的柔寸断，比量下长短，一脸痛苦，叹：「一下就少了三丈。如此稀世珍宝……算你三百两黄金如何？」

暗本便是祈世一手调教来的，要如何避开暗的追踪原是易事。但祈也是靖王一手调教来的，如何行动也容易落在靖王的算计中。到两人终于摆脱暗追踪，暂时放心休息时，已是寅时初。

「本来就打算与暗会合后给你解开的。我的确不想时时刻刻都与你泡在一起啊！」

「原来如此。」蓝衣青年受教，「祈兄不考虑到庆国养老吗？庆国地灵人杰，风宝地，在下定奉祈兄为上宾……」

少年看着靖王的神，从背梁冷了起来。

认真想杀了祈世的。

兴兴收起帐单，了声哨，祈世心情大好，「说来还没恭喜柳兄当上庆国单于呢！可喜可贺，以后区区就不用担心怀中一叠帐单没索赔了～」

柳残梦站在一旁，颈间缠着柔寸断，不敢离开太远。他转了转脖，伸手着颈间绷的肌，：「逃跑时还得顾着脖不要不小心被顺手扯断，一路唯祈兄首是瞻，被人牵着脖的觉，还真是……荣幸啊！」

祈坐在树下支手撑着，呼急促，手足冰凉微溉，气闷不已。心脉附近的经脉疯狂地膨胀收缩，似有无数只虫在血里爬行，有冷腻的恶心，大约蛊毒又发作了。

苦笑着签下大名，蓝衣青年忍不住又嘀咕：「三百两换柳兄一条命，很值得了。」

话是问着，却一问的意思都没有。柳残梦正在喝，闻言一，咳了老半天才止住。

悻然甩手，重新面对现实危机，心下苦涩。

蓝衣青年继续笑，怀疑收到帐单后原国师会不会考虑换个单于了：「这时候还有心情研究索债之事，看来祈兄现在还好得很啊！靖王对祈兄影响并不太大吗？」

他知，靖王是认真的。

柳残梦连咳几声：「靖王爷很可能很快就会追上来。」

祈世哼地一声冷笑，在柳残梦注意到他不适前，捧起酒，仰咕噜咕噜连好几。酒从边溢落，结不断上下动。

「谁说不大？！」祈世眉都要挑到额上了，嗤之以鼻：「是非常非常大！不然怎么区区何苦现在就开始盘算万一回不了祈王府，下半生生活费要往哪里索赔！」

到底为什么呢……

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小娃儿，你不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皇上已将青城之事全权委与本王。在这里，本王的命令才是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