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没有，问题倒不少。」

柳残梦将短箫纳袖中，笑：「知音世所稀，在下不怕没人听，只愁没知音。」

「武圣庄一切依旧，未曾稍改。柳兄他日有暇，不妨回一观。」

「祈兄来了，何不来一谈？」曲之人开相邀。

柳残梦就着月看了祈世半天，从他得意飞扬的眉，到桀骜不驯的，过了会儿，低声一笑：「好。」

天上有月，地上有，一阵晚风来香郁，正是前月下好月圆。

放下杯箸瞪，半晌，啐：「被你这样吊胃，区区过得好才怪。」

「－－在这里。」

「好。」祈世回答得非常快，快得乎柳残梦的意料，接着话锋却是一转。

「简单！你与九王叔！」

「原来祈兄又有问题了，不知这次又是什么问题。」

盘算半晌，瞧滴漏已晚，正更衣就寝，却听不知何传来乐声，音声萧索，悠长而凄厉，却难掩音下的拂郁慷慨之气。清泠繁复，婉转亭亭，不似中土之音。

「那可不行！」生怕难得的机会丢失，虽然这姓柳的家伙已不在他狩猎范围，但虽得

「区区见柳兄如痴如醉，不敢打扰啊！」祈世缓缓踏上台阶。

「多谢轩辕帝盛意，只是此路不归，无意回啊！」笑叹一声夜渐凉，静静看着祈世，「倒是祈兄这么晚还不睡，是否有什么心事？」

曲声悠悠，嗖然止住。

「不过伺候人总不如让人伺候好，只享受不是更好吗？不如就让我来伺候你吧！只要你答应了，这个换条件区区绝不反对。」

柳残梦睛眨了下，笑得十分老实善良。

两人对视片刻。

明月如霜，好风如，大地一片苍白，白日里鲜艳妩媚的，也被月染上惨淡青灰。傍着，依着藤，蓝衣青年专注地着短箫，睫微垂，瞬也不瞬。他的音律未必绝佳，但随着音律传来的复杂情绪，却轻易染听到的每一人。

脸乍红乍白乍青乍黑了片刻。

「什么？」祈世一怔，看柳公展开笑容，慢条斯理：「条件换啊！之前祈兄不肯问，现在在下不肯答了。非要在下答的话，就要一次换一个答案。祈兄这么聪明的人，该知在下在说一次什么吧……」

「故园吗？」柳残梦眸微微一凝，看向天际。过了会儿，才将目光落在祈世上，伸手指着心：

「祈兄，错过机会就该加利息。一次一个答案。」

听了片刻，祈世心下一动，循声而去。了回廊，穿过圃，走了半天，果然在落樱亭里，见到正在着短箫的蓝衣人。

那是胡音凄凄，一夜征人尽望乡的怨慕。

凤五虽没明说，但与柳残梦关系最密切的王族，自是九王叔。在边关时虽曾听李凌文说个大约，但详情却未得知。九王叔对他们而言，亦师亦友，从未想过要追查他的事，但若因此搁下心事也是不好。

「呃？」没想到柳残梦会回答得这么脆，祈世一时倒是有呆怔－－难他不介意被人压在下吗？

「区区不敢当柳兄知音人，只是听柳兄此曲充满故园情……不知对柳兄而言，何才是故园？」

「呃什么呃，不要的话，那我就收回这句话了。」柳残梦有些脸红地将目光转开，向圃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