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背熊腰，力大无比，一手就能提起一位几百斤重的铁甲兵，你看他一手一个，随手一扔，铁甲兵们就撞成一团……」

「没有然后了。」最后饮一边特有的羊酒，放下杯，黄衣公提着少年的背后衣领起结帐：「走人了，没什么能听的……」

被这原老一唤，国师原本很威严端庄的脸突然扭曲起来：「目无尊长的死小。」

灰衣男终于在林边停下脚步。

这青少二人组，自然是祈世与伊祁二人。他们境随俗，都换了当地的服装，混在人群中，倒也不很显。两人到这已几天了，安置好便先上街略作盘察，探听消息。只是百姓传叙，多半华谬不实，难以尽信，更有甚者，便象今日听到一般，怪奇荒诞，教人哭笑不得。

对两人的跟踪，灰衣男人若无所觉，保持同一速度向城外走去。伊祁心中已有警惕，低细看，见他每步步伐长短都一致，有如尺量。地上尘沙甚厚，但他走过，仅有浅浅一层几乎看不来的鞋印，心知是个绝手，在猜测他会是何人时，更是小心提防。

伊祁提起真气，谨慎注视着。灰衣男却回过来，脱下遮挡风尘的厚巾。

想他原亦默原国师大名名动漠野，纵横天下已有数十年未逢敌手，哪个见到他的人不是恭恭敬敬地俯唤他一声老前辈，连柳残梦也不敢轻忽。偏只有前这死小……

鼻端微勾，鬓散白发，畔角有着饱经风霜的刻纹，却不显老态，益发衬得眸晦不可测，让人不得不注意到他周沉内蕴的气质。是个你要说他六十岁可以，八十岁可以，四十岁也还是可以的老人。

灰衣男了城门，越走越偏僻。伊祁微有不安，看了祈世，却见祈世一脸笑嘻嘻的，不断打量周围有无猎艳目标。见到大姑娘，便弯眉齿一笑。外民风纯朴，大姑娘见了人也不害羞，咬着黑油油的辫回他一笑。笑得伊祁为之气结——为什么会是跟这个大狼一起门？！

「果然是你啊！原老。」祈世见到故人，招呼打得很开心。

墙角黄衣的公咳得更厉害了。

转过二条街后，伊祁确认，祈世想跟踪的是左前方那位裹着灰的厚重披风，着风帽，形甚为大的男人。日风沙大，大家门多半着风帽，这灰衣人混在人群中，一也不显——不，不只是不显，在转过第四条街时，伊祁终于发现，若不是刻意去注视，经过的人本就不会察觉有这个人的存在，此人竟能将一气息收敛至此。

「你这话问得好，问对人了。」老汉一拍桌，「人家那是天神下凡，丈二，青面獠牙……」

走到街尾，祈世突然停下脚步，眯往远瞧了会儿，似乎发现什么目标，向伊祁：「你先去喀老人家……」见少年瞪回自己的不驯光，耸肩：「好好，一起来，别瞪了。」

老天爷派来搭救王的，不知长得如何？」

「好！」与黄衣公同桌的少年托着下，听得津津有味，闻言鼓掌：「然后呢？」

他们住在东街的步平客栈，与红袖布下的暗桩喀老人家不过两条街。离开酒楼后，一时没什么目标，便往喀老人家走去，准备研究晚上要不要夜探王。

「已经很有礼貌了。」祈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