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直接到最后一句。

书柜。我踮着脚着书。

“扯你的黑发，骑上你飞奔而去，尘土飞扬”

所以我从不抱有希望。

我曾在很多个夜里，在很多个无尽的黑暗中，在书桌前，看着我抄写过的很多句不同的话，听着我单曲循环过无数遍的歌，在灯下痛哭，泪打在我的左臂上，那里有很多狰狞的伤，有的刚刚结疤，有的刚刚脱落，有的是新生的血，它们和泪混在一起，我的刀片安静地躺在旁边，我带着绝望，不愿闭上睛，模糊了我的世界，我努力地想看清前的字，但是不能。窗帘掩盖了外面的一切，这里是夜，万籁寂静，只有泪打在纸上的声音。

他说的很慢，很稳，声音很有磁，但他并没有继续，而我接了下去。

严武始终保持一个沉默的状态，就像一伫立不动的。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靠，原来都是严武找我说话，我保持沉默，现在反过来了，也真是报应。

“在光明的景中”

我捧着咖啡坐在严武的卧室里，他的母亲和父亲又不在家，我翻开诗集，我说严武我给你读一首啊。

我低低的念着，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回。

“不经过战斗的舍弃是虚伪的，”

人的习惯真可怕。

“逃避现实的明哲是卑怯的。”

“嘲笑这一个野蛮而悲伤的海”

严武坐在地板上，下放在膝盖上，睛不知望向哪个远方。

“天，十个海全都复活”

我观察着严武，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书柜的玻璃们，睛没有

我买了王小波的和海的一本诗集，这本是我买的第三本了，每本的样都不一样，第一本被老师没收，第二本丢了，现在是第三本，比第二本好看，没有第一本好看。

严武手指轻轻碰着书柜的玻璃，他专注的盯着前方，而那里什么也没有，除了玻璃反的光。

傅雷在的序言里这样写，这段话我曾把它背了很多遍，在中考的每场考试开考之后默写在草稿纸上。

我忽然发现我从未了解过严武，就算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也只像是一个程序，像一个格式化的东西，我所接的只是他最表面的一切，我从未过，也不曾探他的内心，仿佛他就是一个很脸谱化的人，从未立起来，也从未真实。

我为我的发现而心惊。

“天，十个海低低地怒吼”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非严武就是要这样，让我习惯他，然后有一天不理我，让我来找他说话？我恶意的揣着。

“你这么长久地沉睡究竟为了什么”

我抬起，严武已经走到了他的书柜旁边，拿一本普希金的诗集，是的，是普希金的，但他又放了回去，而拿一本泰戈尔的新月集与飞鸟集，但他又放回去了，微微的眯起睛，看着书柜里的书，似乎在回忆里寻找着什么。

我曾受过最极致的绝望。

“围着你和我舞、唱歌”

你这么长久地沉睡究竟为了什么。

我看着他的侧脸，光从我后墙上的窗中透，染了我的世界。

“不经过劫难磨练的超脱是轻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