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衍专注的看着周，周对他柔柔的抿一笑：“嗯，不求长生，只求同去同归，不求永恒，只求开始时是你，结束时有你。”

生生世世，不佛门。

“若我无法长生，你愿意放弃永生和我一起同去同归吗？”

这一切又何尝不是一注定。

相反，他的内心在听到周这句话时，反而升起一宁静。

满佛光，洁白袈裟临之人，双手鲜血淋漓，站在屠戮殆尽，鲜血顺着佛门台阶蜿蜒而下的大雄宝殿内，偏激扭曲又疯的质问着大殿之上的佛陀。

她很善良，最起码比自己善良。

这句话犹如九天之上的佛音回，从久远的掩埋的时间洪之中映到了此时了空的脑海。

她只是来完成原主的愿望并且完成系统附带的任务，注定无法在一个世界内长生不灭。

她的内，即便有博衍的魂魄为修炼鬼力的容，可她明显的觉到，她的时间并未随着修炼和内的鬼力有所变动，依旧照固定的时间在缓慢动。

了空耗费最后一丝力气说完那话，可在听到周的答复之后，不知为何，他的心满了无力和古怪的悲戚，冲击之下，他最后失去意识那一霎那，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片段。

不想她两难，那抱着她一起死的话，想来也是一幸福和圆满。

周在博衍怀里的微微一僵。

若真的只剩这一个结局，虽有不甘，但经过这一战，博衍算看清了周内心的底线，即便前世被世界辜负，但她依旧着这个世界。

他留不下她，就如同他在梦境之中无数次想改变原主的结局般，无能为力。

他其实没有告诉周，即便她不说，在他决定给周下双修同命咒时，他的命就已经和周是一起的呢。

两人一命，并非说说而已，即便他以后修为在，当周无法活下去的那刻，他就会同她一起消弭于世间。

“好。”

那一刻，他清晰的看见，金佛落泪，那一刻，一佛光之，转离开，背后佛寺火海冲天，尸横遍野，血成河。

博衍有多聪明，她自然知，那话看似是劝那群士和尚不要在执着于所谓逆天之事，毕竟天地复苏，什么情况什么异常都会发生，看似不在规则之内又何尝不是一注定，一安排。

周理直气壮要求博衍陪自己一起死的话，正常情况下一定会令人不舒服，可在不正常的博衍看来，却是那般正常和温馨。

但这话更多的也是说给博衍的，他对于让自己长生有多执着，周何尝不知，可她毕竟不全然是原主的灵魂。

青凌山在众人离开之后，安静了下来，博衍抱着周自半空缓缓落下，脚底鬼力溃散，山巅森之气消弭，除了一地的鲜血和狼藉的土石崩裂痕迹外，宁静的宛如每一个平常的月下。

博衍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给周下的双修同命咒，可周依旧说这话，还如此肯定，但博衍并不反。

“生死寂灭，同去同归吗？”

底，一抹光淌。

“，你之前说，‘天地有因果，命运有轨迹，无法轻易被任何人控，一切诸变，或许就是早就注定的一场变化 。’这句话，其实也是说给我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