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调笑，眼前一片血雾，体内因提的反噬加上百珍丹的毒，让她五感渐渐消退，她其实已经有些看不清计修宴的容貌，却记得他身体的温度和熟悉的味道，让人安心又沉溺的冷香。

“嗯，你穿嫁衣的模样，当真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计修宴看着周敏眼底的血色，睁开眼后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白皙的脸，却让计修宴痛的呼吸都带上了窒息的绝望。

面容鲜血淋漓，眼睑血珠欲坠，他想伸手摸一摸她，却怕摸疼了她。

计修宴的心从未这么疼，宛如被人生生挖走，只剩空洞洞的伤口，再也难以愈合。

周敏笑了，一笑一动，鼻子也溢出的血，这时候即便不看周敏也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狼狈。

“对不起，我真的努力了，我这次都没有叫疼，我不疼……”周敏费力的抬起手，擦干他的泪，将手轻轻按在他的心脏上：“所以，你也不要疼，好吗？”

计修宴的心，疼的已经彻底碎掉，千疮百孔，支离残破，将周敏紧紧抱在怀里，浑身都在颤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敏的气息很微弱，眼耳口鼻皆在疯狂流血，眼神却一如曾经般温柔，即便睁着眼睛让她刺痛难忍，可她依旧固执的看着他，即便早已看不清他：“你今天……真好看。”

计修宴抱着周敏没有回答，但他知道周敏的意思，在周敏心里，今天意味着他重生的开始，可她不懂，今天的他并没有重生，因为他的太阳，正在死亡。

周敏自顾自的呵呵一笑，很困很冷的往男人怀里缩了缩：“相公……相公……相公……”

“我在。”

周敏连续的呼唤，让计修宴压抑着嘶哑的声音应答，手紧紧将她困在怀里，似乎这样就能留住太阳。

害怕她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可女人身上的温度却怎么也捂不热，越发冰冷，同时也带走了男人身上的温度。

心，渐渐重回深渊……

“相公，还记得你问过我一个问题吗？”周敏困难的睁开越发沉重的眼，模模糊糊的看着他。

“什么……”计修宴艰难的说着。

“你问我，若有一天你先走一步，我会怎么做？”周敏艰难费力的说着，呼吸犹如破旧的鼓风机，每一下都让计修宴心慌恐惧。

“我知道。”简单的三个字，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和勇气，同时也让计修宴知道了周敏的意思。

“我要的承诺，就是这三个字。”周敏笑了，可心里却很难过，因为她清楚的明白，这对计修宴来说有多残忍。

周敏的话，终是让他彻底崩溃了，低下一生最高傲的头颅，埋进周敏满是鲜血的脖颈之中，像野兽即将失去另一半撕心裂肺的嚎叫，祈求：“我不要，我做不到……不要把我扔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脖颈处湿润而灼热的水滴，让周敏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若可以，她真的希望可以永远陪着他，一生一世。

“相公，你看相思树。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个传说吗？”泪无声从眼角划过，染着她的血，周敏的心因计修宴的那一声声祈求，那一滴滴滴落在脸上泪，疼的窒息，却强颜欢笑：“庭院深深相思树，来年冠冠树木深，相思叶底寻红豆，奈何桥边等良人……”。

“不可以耍赖，安安长大后再来找我，我会一直等你……”

周敏伸出手，想要在拍拍他的头，黑暗却包裹了她，将她拉入无声无息之地。

手坠下，计修宴抬手，接住了那只无力垂下的手，紧紧握着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