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时,老百姓的记忆是最健忘的,月前的流血审判,最终留在了月前,此时的仙阳城重新恢复了更加繁华的气氛,甚至比曾经更加富饶热闹,毕竟,此时的九州已经在计修宴的计划中,开始整合为一块版图。
所有的服装,钱币,文字,开始实施统一,人口重新登记造册,读书不在是上层人的专属,底层人也拥有了可以读书的机会,不只男人,还有不愿关在深闺的女人,她们拥有了第二条路。
这一切,都是计修宴带来的变化,计修宴在民间的声誉也好坏参半,即畏惧又仰望。
柳泽站在王庭最高处,看着计修宴架着一辆普通平凡的马车离开王庭深入民间,眼底含着笑,他终究没有看错他,他的确能给这个腐朽的九州重新带来生机,只要他愿意。
至于计修宴给他下蛊这件事,他愿意接受,如果这样能让计修宴学会更加信任他,能给这个天下苍生带去更多的福祉,这个子蛊,不会成为他们君臣的裂缝,只会成为他们君臣间最信任的纽带。
周敏和计修宴没有易容,但女人带着帷帽,男人带着半截金色面具,计修宴坐在外面架马,周敏掀开帘子,头靠在计修宴身后,依偎着他,看街道两边各种喧闹的市井气息。
“去哪?”计修宴问道,周敏靠在计修宴背后,歪歪头:“仙阳城往东十里,有一片梨花林,梨花深处有一个小庄子,我让幽蓝提前将那里买了下来,我们去那吧。”
计修宴回望周敏,微微挑眉,含笑道:“原来夫人真的是早有准备。”
周敏藏在帷帽下的眼,藏着悲伤,目光灼灼的隔着白色的帘子望着计修宴,声音含笑,温柔道:“那里是我们两个人的家,我让幽蓝将那布置的和万家村的家一样,也添了一些你会喜欢的东西。”
出了城,径直往山林中去,计修宴听到周敏的话,架着马缰的手,微微一顿,侧身单手将周敏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身前:“……夫人,你可会怪我。”
计修宴的话没说明,但周敏听懂了。
山林人口稀少,周敏直接取下帷帽,同时也取下了计修宴脸上的面具,温柔的轻抚他的脸:“怪你什么?明明那五年做错事的人是我,是我用了错误的方式来引起你的注意,用了偏执的方法去诠释我的爱。那你,可有嫌弃我?”
“从不。”计修宴单手将周敏搂入怀:“你没有错,当时我为仇恨所困,又察觉了自己对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害怕越陷越深,才刻意冷落你,无视你,放任你的疯狂,最后丢弃你。”
“在感情上,我从不勇敢。我也不会为自己辩解,我本就是一个自私的坏人,对你动了心,是真,丢弃你也是真。重逢后,我一而再的推开你,让你走,也是真。可你偏要爱一个自私怯弱还坏的我。”
“大抵是,你的美晃花了我的眼。初遇你时,阳光太暖,微风正好,你背光站在我面前,最先对我伸出的手,温暖了我半生颠沛流离,为父母所不喜,狼狈不堪的冰冷。那时候我告诉自己,是你了。我想用一生去爱的人。”
周敏的目光温柔的好似一汪春水,让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短短几个月,他就是在这样的目光下,清醒的看着自己越陷越深,心甘情愿沦陷。
心甘情愿,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一个词。足以让人丢盔弃甲,变得不在无限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