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罩着一层纱，他在乎的人零星就一个半，姐姐算一个，早已死去的祁元正算半个。

相较于石井雄一的冷漠，周敏听着学生们谈话的内容，再联系如今的年份，猛然想起原主前世记忆中的一件事，也是她愿意为祁昊天赴死布局时关键性的一件事——来年的五三惨案

而发生这件事的争端却是从明年2月开始逐渐显现端倪，而明年2月的争端却是在今年湖城和怀城的开战埋下的伏笔，还有今年很快就会发生的12月的南京惨案。

“姐姐，到地方了。”石井雄一的声音打断了周敏的思绪。

一行四人下电车之后，又步行几分钟，终于走到个胡同口，很快进了一栋四合院。

四合院没有周敏想象中的娴雅幽静，院子里晾晒着不少衣服，湿哒哒的还在滴水。走进去就闻到股臭味，不知是谁家的马桶没倒。

两个几岁大的小屁孩儿追逐打闹，前面那个一头撞在周敏腿上。他似乎有点怕生，抬头望了望便转身而逃，躲进屋子里不敢出来。

房东姓王，名叫王福，是个年约60岁的老者。身上穿着袄褂子，戴着瓜皮帽，双手都拢在袖子里，很典型的民国老人。

他的儿子去了南方，只剩下老伴和儿媳、孙子留在渠城。四合院的主屋是房东自家在住，西厢租给了一大家子，东厢还空着好几间屋。

“几位是从青岛逃难而来的吗？是打算在渠城长住吗？”房东王福打听道：“听说R军于九月就已经退出了青岛，现在都十月中旬了，几位为何不返回故土？”

石井雄一看着斯文一本正经，却不知为何离开实验基地后，就像壁虎的习性，最会人说人话，鬼说鬼话的自然融入坏境，随口胡扯道：

“这个时代，哪里还有故土，不过是今天住这里，明天逃去那里，没有R军，还有英美军，只要国土上还有列强的地方，哪里能做故土归家？家里老一辈的人说，树挪死，人走活，这个时代，只要活着哪里都能成新故土。”

王福毫不怀疑石井雄一这话的真实性，毕竟这就是一个极其混乱的时代，所有人都在迷茫和逃跑，哪怕是有人有枪的军阀们，也是今日打这里，明日逃那里，根本难以在一处长久的停留扎根，更别说小老百姓。

不想死，就得到处跑。

“唉……都活的苦，不过我们渠城还算安全，虽然也有些RB招商会，英美租界所什么的，但总的来说还是被我们祁少帅狠狠压制着，毕竟虎父无犬子啊。”

石井雄一听到老人提到祁昊天，微微挑眉，神色高深莫测的一笑，点头：

“是啊，祁家前后两位少帅听说都是很厉害的，前一位少帅虽然英年早逝，但他弟弟留洋回来后，却也是手段非常，年纪虽不大，可却硬是用五年时间，凭着军功一点点坐上少帅的位置，在军队的威信并不比祁督军弱，是实打实的实权之将。但好像祁家两位少帅的母亲是继母啊。”

石井雄一说道这里时还不忘用眼角余光扫了眼略微失神的周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