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顾先生把手中的文章放下，捻须朝殷晟笑笑：“不才少时好游历山川，走过不少地方，如今已过数十载，当真是记不得打哪里听来的，只怕让公失望了。”

“崔柏！”殷晟呵了一声，看了顾先生一，刚要开，便被一个声音打断。

好不容易熬，只盼嫁个好人家，哪知父亲的继室竟撺掇着父亲将自己卖给足足大了她四十岁的叶员外妾。

顾先生见殷晟并未注意到来人，舒了气，朝来人招了招手。

那声音轻柔，短短的两个字糯糯，听的人骨发酥。殷晟不及回去看来人，便见那顾先生脸微变，虽是稍纵即逝，可哪里逃得过殷晟的？殷晟微微眯了下，嘴角勾起，对崔柏：“崔柏，我们走。”

殷晟看着顾先生波澜不惊的表情，微微蹙眉，忍下心中的不虞，继续追问：“那……那人，当真能如女一般生育？”

卫氏自是不肯，几回寻死不成，最终还是被抬了员外府。

卫氏母亲早逝，父亲娶了继室，再加上那继室又生了个儿，卫氏在家的日可谓是为为婢。

“你！”殷晟气结。

叶员外虽不算什么好人，却是异常注重名声的。卫氏生了个怪，又这般忤逆他，于是在外置了个小院，又给了卫氏不少银钱，声称是给卫氏养病，实际上却是将卫氏母赶叶家，就怕沾了晦气。

顾先生：“世间女千万，样貌各有丑，在下不敢妄断。”

顾先生笑摇：“不曾见过。”

来人名唤叶檀，是叶员外家良妾卫氏的孩。

叶员外卫氏颜好，诞下的孩儿也是颜极佳的，思虑许久取了个檀字，只晋时潘岳，小字檀是了名的男，檀这个字无论是男儿还是女儿，用来俱佳，只是这份期盼，在诞下叶檀那一刻，瞬间崩塌。

顾先生微微垂眸，轻笑一声：“世间万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在下也不过是当个故事来讲，至于公作何想，那便不是在下所能控制的了。”

扬州，恰闻先生说书，只觉引人胜，不可自，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故来与先生相询，这故事先生是打哪里听来的？”

崔柏见状，向前一步，对着顾先生斥：“大胆！你可知……”

“那先生所言人，世间可有？”殷晟盯着顾先生，生怕漏掉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这叶员外好，见卫氏长得漂亮，着实了卫氏一段时日，在卫氏怀那段时日，简直是盛。

只是可怜那卫氏，产不足三日便被赶叶

殷晟打定主意，又岂是那么好打发？

叶檀生便与常人不同，他便是顾先生中的人。这世上人，确实有，但并不多，再加上民众愚昧，叶檀便被当怪看待，叶员外险些将他摔死，是卫氏拼死将他护了下来。

门的时候，殷晟并未着意去看来人，只余光匆匆瞥了一，便离开了。

说来这卫氏也是个可怜的。

殷晟不死心：“那……若真有，这样的人当真过女？”

一晃十多年过去，叶员外虽已作古，但叶家长的和叶员外像了个十成十，也是极重名声的，是故叶员外虽已作古，他倒也没短了卫氏母的吃喝，不过再多却也是没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