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换药室，我打开柜

没想到院前一天晚上，探视的家属前脚刚走，我正准备下班去接教堂的盛夏，23床就不见了，孩仍睡在床边。医院虽大，我还是轻车熟路地打开了换药室的锁，惊愕地发现他对着手机在视频通话，手里还拿着果刀。

孩的父亲火急火燎赶来的时候，产妇已经上了手术台，他焦灼地在外面走来走去，我打完了备好了床铺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数他来回走的次数。

我送他到手术准备室，手腕被抓得青一紫一，他却没有哭喊声，满大汗地在担架床上翻来覆去。旁边待产的一个女妇对着手机哀哀哭号着：“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就求你听我这一次。求你让我剖吧，我真疼得受不了了……”

让我痛的是，他的手腕上鲜血如注，沿着病号服勾勒狭长的明纹，连脚上的拖鞋都泛了红。

“我不信，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23床似乎完全不觉得痛，手上的血有的到了掌心的手机屏幕上，他另一只手握着刀柄去。

他看了我一，握了刀，冲手机咆哮：“你是不是去找刘晟了？你们这两天是不是在一起？”

他突然僵了一下，伸抖如筛糠的手来抓我：“哎呀哎呀，不对劲。小盛我……你快帮我叫医生。”

后面两天，患者的丈夫一直没能来探望，但一天能打四五个电话问妻儿的状况，说是自己请的假到了**乏术，还请我多多费心。

“，你先……先把刀放下。我真的没有，我一直在开会，我和他早就断净了，他现在就是我一个普通客……”

“如果是男孩，就让他学钢琴，女孩就让她学小提琴。”我低声对23床。

三个小时后，23床和他的儿被推了来，母状态都不错，我来不及松气就和医生护士接情况——丈夫现在喜极而泣，频频去吻妻儿的额，又要给家人打电话，帮不上半忙。

我盯着地上的手机残骸，有些为难：“嗯……你的手机好像不能用了。”

“那你能给我唱个歌吗？”

他没什么反应，我小心翼翼地伸手端来晾了一会儿的，递给23床，他抿了一，呼也均匀了。

我着他肩膀让他坐在了换药的躺椅上，手机里传来心急如焚的指令：“快他妈给他止血啊！”

23床听到这话脸白了又白，攥着护栏求我给他丈夫打个电话，却没能接通。

整个病房的人纷纷转过来看我，连23床也忍不住“噗嗤”笑了来。

其实我这边倒没什么需要费心的，23床的家属们探班，我只要留神他们别给母喂什么东西就好。

“孩在哭，他需要你了。”我解释。

我趁机上前自侧一臂自下猛击他肘关节，他的手机和刀应声而落，他跌跌撞撞站定，泪朦胧有些迷茫地看着我。

他带着哭腔：“我想我妈了，你把我手机拿来，我打电话给他。”

本着我的专业素质，我搜刮肚想了好几首歌，但发现记得歌词的寥寥无几，这个场合唱国歌又太过严肃，我最后皱着眉唱了个熟悉的调：“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

尽快从我里来，它就像我里结的怨恨的果实一样，一旦排来，我的毒也就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