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啸楞了一下，显然他没有想到许修远会选在这么一个时间地相当诡异的地方剖白心事，先不说两人躺着的这片草地上前前后后多少摄影机，就说远远近近等着补妆的化妆师，打光的灯光师，心疼服的造型师，一整个摄影导演团队和为数不少的剧务，这么多双睛的注意下，封啸也不能板着脸来一句老生你气你呢，给我有多远死多远！

他甚至伸了手指，抚摸着许修远的下。

不久之前卡掉的一场外景戏，就是因为一只母蚊，本着异相的原则，施施然落在了封啸的鼻尖上。本来应该趴在草丛里等待上门贼的封啸，台词背着背着，睛逗了起来，死死盯着自己的鼻不放，让原本极少笑场的许修远绷不住喊了暂停。

专门叮咬那些带假发的。

“哎呀，来人呐，要人命啦——”伴随着王小炳拉长嗓音的尖叫，现场仿佛被提溜着脖的一群山，时间被制暂停，助理导演打翻了咖啡泼在了何导上，钱宇往嘴里的巧克力撞到了脸上，给孟晓瑶补妆的凯文老师把膏画到了脸上，造型师手里服被摔倒的小吴拽掉了一只袖，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封啸卡在许修远脖上的一双手上。

“还好还好。”

“你是说被关在百事可乐音乐盛宴后台厕所里那次，还是综艺节目被整蛊卸妆染了一脸颜料那次？”许修远轻微挪动了几下，自以为是选择了一个安全无公害的绿话题。

“我最不喜下夜场戏结束以后走这条路了，”于了自己保持多年的娃娃脸，她和西西风格不同，戏路也不同，又加上一起又算不上大红大紫的缘分，所以两个人关系还算洽。

“没，就是想知你是不是萌系少男风格，特意去搜索……”

“你怎么了？便秘了？肚疼？肌？”封啸还沉浸在和宁一君告白的情绪里走不来，星空下月光下气氛迷人，封啸前倾，靠近许修远，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手下留人！”王小炳抱着封啸，费了九二虎之力才从封啸手里救下了许修远，许修远着脖没有说话，封啸犹自不解气叫嚣着是男人LOL一局定胜负，何导不顾自己满透很有兴趣表示要不要修改一下剧情，把刚才的一段曲放去。

吵吵闹闹好容易收了夜班，西西跟几个小妹一边轻声抱怨，一边往宾馆走，都知熬夜是女星的天敌，特别是在度拍摄后，急需要满足的饱腹，和占据大量时间经历的护肤相冲突的时候。

“咳咳，”封啸尴尬的挠了挠，“没事儿，反正这些年这些事情多了去了，我也都习惯了。”封啸说完，两个人之间又陷了难以忍受的安静。

许修远绷着脸忍着的笑意，一下飞去了九霄云外，封啸指尖的温度，仿佛带着电，肌肤上一阵酥麻。许修远在封啸双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影，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之前几次针对你，没有给你好脸，非常抱歉。”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条路就是当年那谁楼自尽的路啊。”

“上次那个赞是怎么回事？手了？”

“您对我了解的清楚的哈？”封啸的声音微弱，听起来像是某丝丝声，类似煤气漏或者斯莱特林的蛇佬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