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是在办公室里批改文件的上司，不是整天琢磨训练计划的教官，更不是在泥地边上啃着甜甜圈和队员开恶劣玩笑的队长。他的天地不在这一方绿树环绕的军营里，不在那一方小小的沙盘之上，而是在最遥远的前线，在丛林中，在烈烈腥风里，在燃烧的弹前。

所以亚瑟不需要他，这有什么奇怪的？

克里斯回过来，“所以我很弱，不是么？”

但是亚瑟你要知，猫总有一天会成长为豹，我还是你的小猫咪，但我不会一直是。

“我想知。”

“真相。”

黑暗的彼方，那个瘦长的男人燃了一支香烟。半晌，他似乎发了一声轻笑，“什么？”

赫里的嘴角抿一丝浅笑,“我没有安你，在新兵里你是最类粹的一个，但在我们面前，你只是个孩。”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屋里一片死寂，亚瑟已经趁夜离开，床上留着克里斯打得整齐的背包。

克里斯不禁攥拳，“就像你和亚瑟？”

说的一没错，这一克里斯从来没有想到过。

他是刀尖上的钢，所以理所当然的，他总有一天会回到那里，那个弱者只会变成绊脚石的地方。

“你现在的能力作为正规军已经绰绰有余，而对于非正规军来说，你的分数是零。”

克里斯咬牙关，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心里很清楚，他对亚瑟的了解并不会比这个飘渺如云的男人多一星半，同样近乎为——零。

“我想要变。”他睁着，望着窗外冰冷的月亮。赫里的房间和他们的房间朝向完全相反的方向，从这里他能看到更多不同的风景。“我不需要虚假的安，如果你觉得我弱，直说就好。”

“你会告诉我么？”

冰冷的黑暗之中有什么温的东西迅速过脸颊，他狠狠咬住嘴，尖很快尝到铁锈的味。又是这样。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追赶，这个混总会在某一天突然告诉他，你差得还太远。

那就是，亚瑟格兰兹，这个男人，他不是铁人，不是刀枪不的不死之躯，他着和自己一样的血，而血与总会有消亡的一日——甚至有一天，他将会死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你对我的了解有多少？”赫里后退一步，整个人半没黑暗之中，克里斯蹙眉摇了摇。“那么，亚瑟呢？”

克里斯穿越层层黑暗，从哨兵的底下溜了空无一

——夜狼。到底什么是夜狼？

赫里的手拂过窗外来的月光，“夜狼是血狼的私生，平时雪藏，只有在重大战事中才会拿来用，但在和平时期，它的唯一标签就是：不存在。国家不会承认它的存在，人民不会知它的存在，你将会无声无息的活，亦会无声无息的死。”

“能跟得上来你就会知。”烟忽明忽暗的火光在那对眸里映一丝血，隐隐的如同鬼魅。“克里斯，我不是亚瑟，不是你的保姆，所有人在我这里都是一视同仁，如果说亚瑟是带领你们新兵营的教官，我则是那个将你们推地狱的教官，想要爬来的话，就靠自己。”

“非正规军，你是说夜狼？”

“我这里只有秘密。”他仰起，缓缓吐一烟雾。“我是这个国家最黑暗的一面，夜狼如此，亚瑟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