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它改变的从来就不是死者的命运，对死去的人来说，不过是从一段旅途中解脱，踏上另一片大陆；然而对还活着的人来说，那改变却是毁灭的。

克里斯探探脑的打量一下四周，压低声音：“天云现在还作一团了吧？”

“你要能永远个小鬼就好了。”亚瑟惩罚般的在他上咬了一，“起来穿衣服，将军要见你。”

他不想克里斯变得和自己一样，他不知这个纯粹的孩能否经历那样的剧变，他不想脏他。——又或许，他是在害怕被那孩发现自己真正的一面，他不知，那时候克里斯又会何反应。

亚瑟瞥他一，“有什么好不好的，吞吞吐吐的吗？”

亚瑟格兰兹，他已经站在那危险的峰太久了。透骨的寒冷让他麻木不仁，厚重的夜幕迷失了他的，于是他变得与黑夜一般漠然。然而当一丝晓光蓦然穿透黑暗，他突然醒悟到他是在等待这一刻的，他在等待着朝升起，那令他想到他曾经的希望与荣光。

了一声，表示对他的恐吓嗤之以鼻。

“怎么会～”克里斯吐了吐，赶端正坐好。

“那里是真正的人间地狱。”亚瑟再次长叹，他了克里斯的发，目光中满是少年参透不懂的沧桑。望着那孩不自觉的好奇神，亚瑟无奈苦笑，“还是小鬼呐。”

这边还在神，那边的却突然就兴奋了：“卧！真的假的？！真的是那个布什特？”

“你到底想问什么？”

亚瑟的眸里闪过一抹血的颜，“我们要去布什特！——他妈的那个的鬼地方！”他咒骂着，前再次闪现那片被硝烟弥漫的灰天空，那是新大陆上唯一还在持续战争的地方，是被死神的枯手所覆盖的焦土，如果还有选择的话，他宁可小猫一辈也不要看见那个场景。

“为什么？”亚瑟气稀松

“那个，将军呢？”

多少次，在任务中他让自己化为冰冷的武，不带任何人与情。脚下的渊无时不刻在窥探着他，他就立于悬崖边缘，碎石落，劲风迫不及待的推动他的后背，他早已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他想就这样放任自己堕落黑暗之中，彻底化为国家机上一把真正的凶。见过的死亡太多，在情与理智中挣扎总会让人濒临崩溃，他们会现错觉，不知自己是不是也是死神的同伴，或者其实早已是其镰刀下的亡魂。

早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亚瑟叹气，“还有哪个国家会愿意以这个被诅咒的名字命名自己？”他斜了小猫一，“你觉得战争很好玩？”

一路上，克里斯兴采烈的跟在亚瑟后面叽叽呱呱的聒噪个不停，实在是他这两天被绑在床上休息，人都快闷疯了。不过反观亚瑟却是一副淡淡的样，克里斯也不傻，他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不由得脸上也添了几分霾。“…我说，你…还好吧？”

猫果然立刻张牙舞爪起来，“谁是小鬼！”

克里斯就是那抹朝，突然的现令一切豁然开朗。那饱烈度的光线照亮他脚下的雪峰，照亮天上的飞鸟，山谷里的青葱，奔腾的，还有自己后鲜血淋漓的来路。这个孩太净，净得令他羞愧，低下，他才发现自己上的血已经如此粘稠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