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还营业的照相馆着实不好找，转悠了半天，才在大学城附近找到一家。

“那咱维持这造型是打算嘛？”印风声音闷闷的。

钟明倏然转抱住印风，把他脑袋摁在自己前，“没事了，都过去了。”

印风淡淡地瞥了老板一，一步侧到钟明旁，搂住对方的

老板斜睨了两人一，“过年算双倍价。”

老板磨蹭了好一会才屋，拉了俩人后的幕布，开了大灯，才，“我技术不好，拍岔了可别怪我。”

“快快快。随你们怎么站，俩男人还能怎么着？难不成还抱着？”老板颇不耐地促。

“我看到他订婚了，可我相信他会来接我的。我每天都在等。”

钟明轻笑，“成，麻烦你了。”

老板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指着里间，“去那等着。”

门坐着一中年人，正听着戏曲嗑瓜，门两个倒福端正地挂着，喜气洋洋。

“后来收到我爸的信，收到二胖的书。慢慢地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再后来我爸走了，我妈也不在了。我妈没坟，因为连骨灰都不知在哪。我爸当时是被判贪污，不钱，当场逮捕，我妈心肌梗，走的突然……没人去医院理……再后来二胖赶去的时候，已经送去火化了，却连骨灰都找不着……我没能给他们送终。”

钟明好脾气，“你尽力就好，我们就这么站着？”

“我是被他亲手送牢里的。”

钟明侧，让印风先走。

“那之后，我再没想过任非云。”

“没。”

车骤停。

车稍稍提速，车里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只有一只。

“没错，我以前他。因为他支撑起了我整个世界。”

“一直等到最后，我站不起来了，脑袋也迷糊了，拖了很久后，牢里难得的来了医生，我烧不退，医生说是治不好了，拖太久。也是那时候垮掉的。”

印风跟上前，和钟明并肩，“就是要普通照。”

“被抓去的时候，我上烂得都在爬虫。那时是夏天。”

钟明立即松了手，脸上蒸腾起淡淡红，“这就走，这就走。”

老板都不抬，继续晃悠着大嗑瓜，，“照相师回老家去了。我只能照照普通照。”

，我也是有梦想的。我想成为任非云那样的人，总忍不住亲近他，和他在一块，事又疯又狠。可我现在想想，傻的。我只是不想让我爸看不起我，心里有团火在烧，我那时一直提醒自己，要往前冲，不能把让这火灭掉，总有一天，这火势会燎原。其实一个十六岁的人，能有多大的胆？每次伤了人，噩梦，都是任非云陪在我边。”

印风整个不知不觉蜷在副驾驶座上，靠着车窗，双有些失神。

钟明先一步走，对着中年人说，“我们来照相。”

十分钟后。“到地儿了？”印风闷在钟明怀里问。

印风在钟明怀里，发丝随着他动作挠在钟明下上，钟明只觉自己的心也被不知觉地挠了一下，既又疼。

印风轻轻地回握住钟明的手，到掌心传来的度和黏腻，竟让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