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的笑声仿若冲洗伤的温，中夹杂着一丝疼痛，商荣顿时面红耳炽，明知夜能遮盖脸上的红，仍窘促地垂下。

“他没事了，不过还得好好将养一阵。”

陈抟的声音里着一丝倦意，内功厚的人呈现这状态，必然消耗了大量内力，就算只字不提，商荣也能猜到这场救治多么艰难。

“荣儿，你在这里多久了？”

商荣以为他在戏人，担心喜悦顿化嗔怪，拈起他手背上一不轻不重地掐了掐。

“让徒弟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这个师父当得不够称职啊。”

赵霁朦胧中只见一位容玉貌，秀发披垂的人脸浮在光中，还当自己已魂飞九重天，来到了瑶池仙界。

“真狠心，这次又白救你了。”

声音的余波动赵霁的睫，商荣的神也随着他微微开启的帘明亮了。

“风雨如晦，朝野满盈平旦寅时。”

“……刚来一会儿，师父，赵霁他……”

他亲切地拍拍徒肩膀：“你也受了伤，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为师照看，不会有事的。”

商荣枯等良久，不亲确认赵霁的状况如何心安？忙央告：“师父，徒儿没事。刚才您为赵霁疗伤消耗了许多真气，徒儿怎能再让您劳神，请您先去歇息，让徒儿留下照看他。”

陈抟心里明镜也似，商荣继承了他母亲的聪颖天赋，将来不愁学不会盖世武功、旷世学问，但陈抟希望他在成为者前先懂得牵绊与珍惜，于心田中辟一方柔，留一段温情，才不至于像师妹那样孤标傲世，凡事只求自己快意，不是非对错。如今看，事情正照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商荣的孤僻冷淡已经被赵霁打开缺，真教人倍欣。

对方的微笑好似凉洒在他焦的心，浑孔舒张，浮起一层薄汗，快要绷断的神经转危为安。

陈抟怕他过于自责，又说笑逗他：“你怎么披散发地跑来，晃看还以为是女孩。”

陈抟走上来，抬起指，指尖在他脑门轻轻一。

赵霁虚弱到极，仍持斗嘴，谁叫他委屈呢，他为了前这个人落到

赵霁叫嚷中牵扯得伤剧烈痛，清秀的脸都被皱了，看他疼得厉害，商荣不禁后悔，住他的肩膀防止他再动，等疼痛稍稍过去，再用手帕替他拭颈上的冷汗。

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接下该说什么才好，假使师父能骂他几句，或许能减轻一愧疚。

看到赵霁安恬的睡容，再听着他平顺的呼，商荣的心像风筝落地，总算免受细线拉拽的痛楚，轻手轻脚坐到床前，然后静静地注视他，累了就用双手托着腮帮，视线原地不动，好像不一直这么看着，对方的伤就会停止愈合。

“师父……”

“你是……哪里来的仙女？”

陈抟笑着：“也好，那为师就去养会儿神，你快去看看霁儿吧。”

商荣轻快地越过门槛，屋里的灯光转盛了，仿佛幼芽长大成材，柔的枝蔓覆盖在床铺上，编织成摇篮，护卫熟睡中的少年。

时间沙般过去，更夫的吆喝又一次敲击门窗。

“还有神挖苦人，我看你的伤都是装来的吧。”

商荣忙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生怕陈抟看他来得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