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商荣也曾哭他好几回，那几次都是真哭，故而没想到这小无赖还会用这招蒙人，被他泪汪汪抱怨，以为真是自己急躁误判伤了他的心，便压下火气上去拉他。

看他匕首,赵霁仓惶后退，惊：“我都伤得这么重了，你还忍心再让我少块？”

赵霁被他亲刺的举动惊呆，脑里也钻一群嗡嗡嚷的蜂，先前那个坏念在它们的引诱下开了，不虎嘴有多险，只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脖和嘴同时伸，吧唧一下封住商荣的责备。

他那猫德行的确碍，商荣掏手帕替他仔细拭，赵霁的脸像净的瓷

“多简单的事，被你搞得这么麻烦，一丁痛都忍不了，十足一个窝废。”

小无赖仗着商荣不通人事，打死不认账。

商荣最怕他掐着嗓装幼童，担心唐海月听见，被迫低声妥协：“你想让我怎么哄？”

“帮你治伤还叫狠心，那我不了，活该你双手残废。”

他俩吵得太大声，直传到冰窖里，只听唐海月在地呼喊：“取刺不用动刀，拿嘴一下就好了。”

赵霁想了想，抬起双手：“先扶我起来。”

“随你怎么记仇，我又不怕你报复。”

商荣狠狠数落废徒弟，他得太用力，嘴微微泛红，宛如两片在赵霁前抖个不停。

放到嘴边又嫌脏，去伙房舀来一瓢清仔细冲洗一遍，埋对准伤使劲一。

赵霁气呼呼仰瞪他：“你就不能哄哄我？”

“让我来。”

“没良心的，你受伤的时候我都没有不你！”

商荣忍怒抓住他的手臂拽起来，洁癖使然，额外帮他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又听他提要求：“帮我把脸净。”

“用刀割我就不疼了吗？你太狠心了！”

赵霁趁势反咬：“你一贯把我的好心当恶意，我都伤成这样了还在顾惜你，可你呢，只会欺负人，看看，我的脸又被你打了，你为什么每次下手都这么毒？”

商荣确实不晓得这行为叫亲嘴，觉得他这么万分不当，却又说不个所以然，倒被他问住了。

商荣急，见他笨拙脑的，早已不耐烦，一把抓过他的手。

商荣嘴上不能声，手掌翻飞甩啪的脆响，赵霁应声摔个踬蹶，倒地前已想好辩辞，刚被商荣揪住衣襟便喊起来：“我怕你嘴上沾到蜂毒，想帮你掉！”

：“蜂刺还在里面，我用刀帮你挑来吧。”

商荣脑门冒汗，腔调仍和冰窖里冒的冷气一个温度。

“地上脏，快起来。”

“不然你以为我想怎样？又能把你怎么样？”

“不把刺来手会更疼。”

商荣的脸像四月的樱桃，又红又涨，拽住他猛摇两下：“你会这么好心？！鬼才信！”

赵霁行骗成功，便得寸尺撒，甩手扭肩嚷：“每次打骂完就装没事人，真当我是不会记仇的狗？”

赵霁痛叫一声，见他扭吐一唾沫，黑的小刺浮在上面，很快被他用剩冲掉了。

商荣听了就让赵霁自己的伤，可赵霁怕疼，不敢用力，了半天只左手背上的蜂刺，右手的扎得太，怎么都不来。

他说着说着红声哽，半是伪装半是实，用来哄人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