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已消去大半,伸手轻轻抚摸他上的绷带,柔声下气说:“你这
伤得不轻,糖心给了我很多伤药,我再帮你重新敷药包扎一下吧。”
“……你就会用我教你的东西来对付我。”
“是是,师父,我背你去洗温泉吧,用硫磺泡一泡,伤
才好得快。”
这人年约弱冠,相貌端正,穿罗纹纱衣,
象牙宝簪,气质也像个富家少爷。
“那熊怎么不咬死你。”
他习惯在钱财上斤斤计较,自然选最实惠实用的,无视赵霁耍赖,拖着他去找合适的小船。
“你真有孝心,就去把挑回来,让我在家里洗。”
“好的。”
“我那是顺便,不是特意救你。”
那三名手听了忙来阻拦,青年说
“小兄弟,你们打算去哪儿?”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不想去?”
商荣拨开他的手,语气又复尖刻:“谁要用他的药,都给我扔去。”
商荣没走过路,临行前却找人仔细打听了一番,那
大船舱房
等级划分,
级的船费太贵,低等的都在舱底,
暗
也不安全。一般商旅
行都乘坐轻便的单桅小船,
净通风,资费也公
。
“全靠师父相救。”
“十桶?”
手们瞄他一
,脑袋一个比一个摇得快。
赵霁赔笑劝解:“东西是东西,人是人,你不喜糖心,可药是好的呀,这
理还是你当初教给我的,难
忘了?”
“不载,不载,我们吃完饭就要开船,你找别家吧。”
“徒儿胆小,一
黑熊就能把我吓个半死,师父不是亲
瞧见了吗?”
“上去!”
商荣听他气,似乎有意接纳,忙说:“我们要去襄
探亲,不知可与公
顺路?”
那青年和气:“顺路顺路,我家就住在襄
,正好与你们搭个伴,快上来吧。”
吃完玄真观里的粽,师徒俩在五月初七这天背着沉甸甸的货
发了,赵霁舍不得把乐果儿独自留在山里,带着它一同上路,先向南步行数十里来到嘉州。
赵霁的家乡益州也有码,所谓“窗
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可终究不如嘉州
域雄阔,很少看到四桅以上的大帆船,他新奇雀跃地沿着
岸奔走,指着最大一艘长愈二十丈的帆船,急吼吼央求商荣:“我要坐那艘船!”
“挑十桶。”
商荣走到岸边长声吆喝:“船家大哥,你们的船还载人吗?”
不巧的是,这几天行人数庞大,江边的船只多已满员,找到黄昏方看到一艘双帆的乌蓬快船,三个
手正蹲在船
饭,船尾堆了四五
楠木大箱
,应该是旅客的行李。
商荣以为仓位已满,正要调,一个青年人忽从船舱里探
来招呼他。
“徒儿哪敢啊。”
看见赵霁猴窜屋,商荣的心情焕然一新,好似将军打仗全胜而归,他想:唐辛夷再会腻歪撒
,也无法像自己这般随心所
使唤赵霁,说来说去,比面
论威风,真正的赢家都是他。
此地乃是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汇
,
运发达,码
上停泊数以千计的客货船只,帆樯林立,号歌四起,岸上货
杂陈,旅客、商贩、搬运货
的挑夫往来不绝,别致的
闹景象都是二人前所未见的。